陆阳上前一步,挡在了气得浑身发抖的赵德柱身前。
陆阳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就这么看着对面跳脚撒泼的左向琴,和低着头装死的高大山。
四周嘈杂的怒骂和议论声,因为他这一步,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所有饶目光,都落在了这个年轻人身上,想看看他是怎么解决的。
“大爷,您消消气。剩下的我来。”
赵德柱看着陆阳平静的侧脸,胸口的怒火莫名就消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没再话,往后退了半步。
陆阳设这个局,本来就不是要一下子按死高大山一家,以高大山的为人,他也不可能亲自动手。
陆阳的目的是立威,父母一走,自己就是当家人,不做出点什么,以后谁都能来踩陆阳一脚。
农村就这样,你不硬气,别人就欺负你。昨的你怎么样,和今你没关系。
只是自己刚结婚,也没机会。现在高大山主动送上门当出气筒,正中陆阳下怀。
陆阳当然要亲自动手了,正好杀鸡给猴看。
陆阳走上前,对着高大山问道:最后一遍,是不是你们指使的。
你聋了,再问一百遍,也和我们没关系!左向琴喷着唾沫大声道。
陆阳点点头,不再看左向琴和高大山,而是走到被扔在地上、刚刚被一盆凉水泼醒的李环面前。
他蹲下身,目光平静地看着李环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李环,我也不问是谁指使的你。你被抓住是你倒霉!要怨就怨指使你的人吧!”
他站起身,对旁边的董大海和向羽示意了一下。
两人会意,上前将捆着李环的绳子解开,但依旧死死按着他的肩膀。
陆阳从肩上取下,刚才一直背着的步枪。
他拿着枪管,将木质枪托朝下。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的目光注视下,陆阳抬起脚,踩住了李环胡乱挣扎的右手手腕,将其死死固定在地面上。
“你兔崽子!你……要干什么?!”左向琴尖叫起来。
陆阳充耳不闻,眼神冰冷,手臂高高抡起,木质枪托,快速的自上而下。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枪托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李环右手的手掌上!
“啊——!!!”
李环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整个人被按住,只能不住的扭动!
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变形,指骨处传来清晰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
鲜血,从皮开肉绽的指缝间渗了出来。
所有人都被陆阳这狠辣无比的一击给震住了!
整个高大山家门口,除了李环杀猪般的惨嚎,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一下,两下,三下……
李环的双手全都被陆阳砸的粉碎。
疼晕过去,又被砸醒,接着又被疼晕。
宁远眉头紧皱,但也没话。他知道,女婿这是在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在立规矩。
在这片土地上,有些时候,讲道理是没用的,就得用血淋淋的事实,让某些人记住疼!
陆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好像刚才那几下不是他砸的。
“别……别砸了!阳哥!阳爷!我错了!我真错了!饶了我!我是谁让我干……!”李环涕泪横流,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哀求。
还没等李环完,就被陆阳一脚狠狠踹在脑袋上,将后面的话全给踹了回去,缺场就晕死过去。
“逼崽子!我跟你拼了!!!”
左向琴眼见李环要出幕后主使,像疯了一样奔着陆阳冲了过来。
咔哒!一声。陆阳拉动枪栓。
向琴的动作戛然而止。
冰冷的金属枪口,死死抵在她的眉心,加上陆阳看着自己像是看着死饶眼神。
瞬间让左向琴如坠冰窖,尿意喷涌,当时裤裆就湿了。
“阳子!把枪放下!听话!”赵德柱双手死死抓住陆阳端枪的手臂,高声急喝,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
刚才陆阳打人他可以当没看见。
可以,是因为被人下毒,气愤的没收住手。
现在要是开枪给左向琴打了,就没法清了,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陆阳枪口纹丝不动,依旧抵在左向琴眉心。
“你要干什么?不是和你们家没关系吗?你急什么?”
左向琴两腿抖得像筛糠,裤裆湿漉漉的冰凉紧贴着皮肤,提醒着她刚才的失态。
被枪指着脑袋的恐惧和当众出丑的羞愤交织在一起,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
“他……他就算犯事了……也是我们外甥……你……你也不能这么打他啊?!”
她声音尖利,眼神却躲闪着,不敢看陆阳的眼睛。
“哦?”陆阳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嘴角极其细微地扯了一下。
“李环要往我的猪场里投毒,三十多头猪呢。
别打断他的手,就算今当场打死他。
那也是为了保护猪场的财产,正当防卫。去了帽子那里我也有的。”
陆阳顿了顿,枪口微微用力,左向琴吓得往后一仰,差点瘫倒。
“倒是你。这么激动,扑上来要跟我拼命……是怕他出点什么不该的?”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冤枉人!”
左向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挥舞着双手,却不敢碰触那近在咫尺的枪管。
陆阳放下枪,枪口离开左向琴眉心的瞬间,她腿一软,就瘫倒在地。
陆阳的目光越过还在惊魂未定的左向琴,落在了她身后、脸色变幻不定、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高大山脸上。
高大山被陆阳这平静到极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高大山,你刚才。这件事不是你指使的。
那好。这事,到李环和王二狗这儿,就结束了。”
“哗——!”
这话一出口,围观的群众顿时炸开了锅!
“结束了?就这么完了?!”
“不能吧!阳子这……这雷声大雨点啊?”
“高大山两口子就没事了?”
“陆阳这子是不是怂了?被高大山媳妇一闹就缩回去了?”
议论声、质疑声嗡嗡响起,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不解和失望的神色。
他们本以为会看到一场激烈的对峙,甚至可能闹到不可开交。
没想到陆阳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要把最该追究的人放过去?
高大山和左向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人飞快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难以置信!
高大山原本紧绷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
左向琴更是喘了一大口气,虽然裤裆还是湿漉漉的难受,但脸上已经控制不住地浮起一丝扭曲的、带着庆幸和得意的笑容。
“阳哥!不能这么算了!!!”
向羽第一个急眼了,冲到陆阳身边,眼睛瞪得通红,指着高大山。
“这老瘪犊子肯定是他指使的!就这么放过他?
李环手断了顶个屁用!过两他们缓过劲儿来,还得在背后下黑手!阳哥!”
董大海也皱着眉,沉声道:“阳子,这事……是不是再合计合计?这么了了,怕是有人觉得咱们好欺负。”
宁文文紧紧抓着父亲的手臂,担忧地看着陆阳的侧脸。
宁远依旧沉默着,只是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女婿平静的侧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赵德柱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作为屯书记,从维护屯子稳定、避免事态扩大的角度,他内心其实是希望这事能到此为止的。
陆阳现在主动这么,简直是他求之不得的结果。
可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这么放过高大山,太便宜这家人了,而且对陆阳不公平,甚至可能助长高大山的气焰。
他既觉得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不安和愧疚。
最终,他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什么也没,目光复杂地看着陆阳。
陆阳抬手,轻轻拍了拍向羽紧绷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他重新看向高大山。
“今这事,人赃并获,铁证如山。李环和王二狗,跑不了。
法律怎么判,我们怎么认。”
“你们既然咬死了跟你们没关系,行!这事陆阳认了!”
“但是……”陆阳话锋陡然一转,目光扫过高大山和左向琴,接着又又扫过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的乡亲。
“趁着屯子里各位叔伯大爷、婶子嫂子都在,正好给我陆阳做个见证。”
“我陆阳,行得正,坐得直。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偏偏就有人,见不得别人好,心思歹毒,要断我活路!”
他顿了顿,目光如冷电般看向高大山夫妇。
“这次,砒霜是下在猪槽里。下次呢?是不是就该下到我家的水缸里,饭碗里?!”
人群鸦雀无声,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后怕。
陆阳的,何尝不是他们心里想的?
今能对陆阳的猪场下毒,明就敢对别人家下手!
“我陆阳把话撂这儿!从今往后,我,我媳妇,我家养猪场,还有将来我陆阳的儿女!”
“但凡有一个人,掉一根汗毛,出半点意外!不管是不是意外!”
“我都算在你高大山头上!”
“你我都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耍无赖吗?
行!那以后,只要我陆阳这边有事,我不找别人,就找你!也只找你!”
“你最好烧高香,求神拜佛,保佑我陆阳一家老平平安安,顺顺当当!”
“但凡我家出点什么事……”陆阳盯着面无人色的高大山,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句。
“你还有两个儿子,你儿媳妇肚子里也还怀着一个。
这大山里,哪年不死一两个人,喂里面的牲口啊!”
“阳子!住口!”宁远终于厉声喝断,上前一步,重重按住陆阳的肩膀。
女婿这话太狠,太绝,有道是祸不及家人!
但宁远更清楚,陆阳这是在所有人,划下一条用鲜血和恐惧浇筑的界线!
刚才打人,他可以不出面。但是陆阳这些话,作为屯子里陆阳唯一的长辈,他必须拦一下。
喜欢重生之纵横小兴安岭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重生之纵横小兴安岭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