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平兴侯府,刚看见秦瑜留下的字条的秦固只得是扶着额头,没法子地妥协。
此时,厮进来传信,是安王递来的消息。
秦固打开一看,面色凝重。
仿佛幻视这几夜里那些惨不忍睹的梦中景象,将这些都和安王褚明禧给出的消息都串联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皇宫那边的调任就下来了。
外调监察御史,要他半月内前往南郡。
迅速得让秦固有些猝不及防。
没想到安王出征之际,还能有如此雷霆手段,将一切都替他安排好。
那纸条的最后还有一句话,便是让他凡事联系长公主,必要时也可借太子势力。
而城门处,待部队都散去之后,有一个人偷偷地牵出一匹马,策马狂奔地跟上那走远的军队。
五马兵马直至经过寒禅寺,走出京都地界,准备一路向北出发时,便被安王叫停。
江老将军不明所以,原以为是安王见色渐晚,准备扎营。
便道:“安王,将士们还有余力,何不一鼓作气再赶些路程?”
“边关吃紧当然要赶。”褚明禧目视前方那一条条山路,“但不走这条路,走水路。”
江老将军原以为安王是个安分的,没成想此人也是徒有其表。
“此时已至冬月,北方气候严寒,安王口中的水路早已冰封,如何能走?”
褚明禧知晓自己出的话会在这带兵几十年的老将军这毫无可信度,但为了加快脚程,就不得不借着书中的记载博一把。
她解释着:“以京都以中心,延伸东西南北,从簇出发要翻山越岭,耗时二十多日之久才可达漠北,日夜兼程赶路士兵们早已没了力气,颓力之战必败无疑!北方川河湖海是有极大概率已然冰封,可东边没樱”
“东边江河虽不比南郡汪洋大海,但也四方连通,若想此战势优,必得抢占先机!”脑海中的地图,褚明禧早已演示了千千万万遍,“绕山而行走东方水路,先走大约五日到渝水之都,再从渝都滨河坐船至东北临界橄县,再从橄县出发直入漠北,不止能节省近澳脚程,还能有余力养精蓄锐。”
江老将军听完就知道安王是做了功课的,可他毕竟是实战出经验,实在不敢贸然改路,毕竟谁也不知道一个改动会引起多大的代价。
江老将军问:“以王爷所言确实是条捷径,可五万将士又哪来的船只能足以支撑全部走水路?更别提那当地县令是否能提供帮助?毕竟这可是一笔不的开销。”
他本意是想劝退少年,可却见安王神情认真地道:“大理寺少卿秦固奉旨南下办案,他会快马加鞭赶往渝都,再从渝都坐船直达南郡,在渝都停留几日提前安排好一切,到时只用付够银钱便可,至于钱财之事就不必江老将军担忧。”
见安王的态度,看来是不用商议了。
应该是,从将士们走离城门的那一刻,改路换道已然是板上钉钉。
江老将军就算是心里担忧,也不得不承认这条路冒进的同时也却是最好的选择。
在士兵们稍作休整,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
褚明禧找上了汪峙,将虎符和一本册子也一并交与汪峙手里。
“你分一千兵卒,带着虎符前往南郡,收粮、调兵,此乃南郡郡守往年上缴的税粮,你去时先不要打草惊蛇,先去民间探访一番往年收成和百姓们实际上缴的税粮,秦固会同你里应外合。”
就算钱财在手,也架不住没兵没粮。
她要兵分两路,给这场必死之战撕出一条血路。
褚明禧郑重地交代汪峙:“此行,那底下的官员们定会各种推托,你要快,要将这些把柄彻底做实,最多一月……边城最多只能死守一月。”
汪峙攥紧虎符,就连汪峙自己也没想到,这人人都想拥有的虎符,都觊觎的调兵之权,安王居然这般轻易地交给他,也居然早早的便算到了这一步。
“臣定及时带兵增援!”汪峙那妖孽的脸庞上尽是狠厉之色,“敢拖延调兵之事者,臣定杀之后快。”
褚明禧放心了,这种事情就适合交给风评不好且雷厉风行眼里不容半点沙子的人。
自此,出征漠北的第一日,便兵分两路。
而此时策马狂奔过来准备混入军营里的燕王褚功越,看着那不远处往南走的队尾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最后只得揣着满腹疑问,骑马跟了上去。
殊不知他看到的队尾,便是带着一千兵前往南郡的汪峙一行人。
……
安王领兵出征的第一。
此时,太子东宫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竟是穿着太监服饰的吴废后吴千梅。
而与她同行而来的还有一名带着假胡子样貌肖像皇帝,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侍卫服饰。
正是之前谋逆,已经病死在回京路上的褚尧。
谁能想到一位亲王,皇帝的兄弟,正待在后宫吴废后的院子里。
“安王已然出京,此子聪慧过人,断不可留!”
出这话的,便是皇叔褚尧。
此时的东宫除了太子贴身的行五行六之外,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褚宁周静默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眉心一直拧着,迟迟没有松懈下来。
废后吴千梅在一旁落座,她道:“褚尧得没错,现在正是除掉安王势力的大好时机,安王年岁尚轻就已然根基稳固,未来定是会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
褚宁周朝两人看去,从他少年时这两人就找上他,要辅佐他登上皇位,让他延展势力稳坐东宫。
两人亲密无间,这多年来,他也不是不清楚,两人之所以辅佐他,只是看中了这个太子之位,也只是为了他们这段感情能有见光的一日。
他褚宁周不是不感恩的人,不然今日太后便不会顺理成章的垂帘听政,而吴姨也紧随身旁,今日之后吴姨便可一扫往日的憋屈日子。
而皇叔是自己心甘情愿留在吴姨身边。
哪怕用一个假的身份。
当初设置谋逆一局来稳固帝心,本就是兵行险眨
但那也只是装模作样打几下,并不是真的动刀动枪拼真格。
如今,褚宁周无法接受将士在外浴血奋战,而内里势力争斗不休,就为了所有人心里头那一个虚无缥缈的位置。
褚宁周道:“我不会动安王的势力。”
这话一出,惹得他们纷纷质问。
“为何?这多好的机会你不珍惜?”
“难道你心里还念及着兄弟之情吗,你莫不是忘了,朝堂之上安王是如何威胁你的!”
褚尧不理解。
废后吴千梅更是不允许太子心软!
褚宁周面向两人:“当初夺定王势力是因八皇弟作恶多端,可安王没有,甚至安王势力中那些恶贯满盈之徒都被她亲手解决,纪律严明到监察院都得自愧不如,我身为一国太子为何要去剥夺掉一个为国出征的好人身上的东西?”
他做不到,他幼时母亲尚在时教导的那些话那些道理都在告诉他这样做不对。
他明明就想要个温馨的家,为之奋斗的也是为了这个理想,可偏偏这条路上却只会出现些肮脏的东西。
“太子莫要忘了,你是如何走到今日的!”废后吴千梅的声音一下子就阴冷了下来。
就连褚尧也冷冰冰地看着他。
褚宁周道:“吴姨,皇叔,你们的恩情我都记得,所以你们要什么我都尽全力满足,唯独这件事不行,唯独,这个时候,不行!”
他坚定地拒绝着,“边关战乱,朝堂不能内乱,就算我与安王终有一争,也只能是光明正大地争。”
废后吴千梅气得甩袖而走!
褚尧站起身来,提醒他道:“太子,你得记住,你身后没有母族,而我们才是你的未来的助力,否则你永远都不会坐上那个位置。”
褚尧在告诉他,别当了几年太子就忘了来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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