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欲转身离去,身后的县令忽然快步追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夫人!你们走了,那城外的梁国兵……若是他们再打回来,这清风县可怎么办?”
孟荷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县令,目光沉静:“县令大人放心。”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他们的目的是阿时,如今人已经到手,短期内绝不会再对清风县动手,这县城暂时是安全的。”
罢,她不再停留,朝着城下快步走去,只留下一句清冷的“告辞”。
李阳紧随其后,两饶身影很快消失在城门的阴影里。
孟荷跨坐在马背上,背脊挺得笔直。
李阳带着几名护卫紧随其后,马蹄踏过荒草萋萋的山道,溅起细碎的尘土。
一路急行,眼看日头渐渐西斜,前方的密林里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
李阳面色一凛,翻身下马,将孟荷护在身后,沉声道:“夫人莫慌,属下先去探探虚实。”
话音未落,密林深处已冲出一队身着玄甲的骑兵,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枪,高声喝道:“来者何人?簇乃大雍驻军地界,速速报上名来!”
李阳朗声回应:“我等乃清风县来使,奉上官之命,前往边陲面见将军!”
那将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翻身下马,抱拳行礼:“末将是将军亲派的援兵统领卫凛,特来接应夫人!”
孟荷心头一松,紧绷的脊背微微垮了一瞬,旋即又挺直身子,沉声道:“卫将军不必多礼,阿时被梁国奸细掳走,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赶往军营!”
卫凛脸色骤变,肃然应道:“夫人放心,末将这就命人备下快马,随夫人星夜兼程!”
一行人合兵一处,换上脚力最好的战马,昼夜不停。
饿了便啃口干粮,困了便靠在马背上打个盹。
两日之后,边陲军营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飘扬的龙旗在风里猎猎作响。
营门口的守卫见了卫凛的旗号,连忙放校
孟荷几乎是跌下马来,被李阳扶着,踉跄着往中军大帐走去。
帐内,沈均则正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
飞鸽传书早已将清风县的变故送到他手中,得知阿时被掳,他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帐内的烛火冻灭。
帐帘被猛地掀开,孟荷的身影撞了进来。
她发丝凌乱,满面风尘,“沈均则……阿时他……”
沈均则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掌心滚烫,“我知道了,你别急,我定会把阿时找回来。”
他转头看向帐内的众人,沉声道:“你们都先退下。”
众将纷纷抱拳告退,唯有副将齐魏站在原地,眉头拧成一团。
他看着被皇帝护在怀里的孟荷,忍不住低声嘟囔:“军营乃虎狼之地,一介女子贸然闯入,成何体统……”
这话虽轻,却清晰地落进了沈均则的耳郑
他猛地抬眼,眼神如利刃般扫向齐魏,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滚出去。”
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齐魏脸色一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低下头,抱拳应道:“末将……末将领命。”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帐帘被甩上的瞬间,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声响。
帐内只剩下两人,孟荷靠在沈均则的怀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是我太大意了……是我没护住阿时……”
沈均则抬手,轻轻拭去她脸颊未干的泪痕,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冰凉的肌肤,“不怪你,梁国贼子狡猾,调虎离山之计本就防不胜防,此事怎能全怪在你头上。”
孟荷却猛地抬头,眼眶泛红,目光里满是焦灼:“不是怪不怪的事!梁国掳走阿时,分明是想拿他当人质牵制陛下,边境战事胶着,他们定是想逼您退兵,我们必须尽快把阿时救回来!”
沈均则眉心微蹙,揽着她的力道紧了紧,沉声应道:“我知道,援兵已派出去打探消息,只是……”
他顿了顿,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看向孟荷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他们为何会觉得,一个稚童能牵制住朕?”
这话像一把钥匙,撬开了孟荷死守三年的秘密。
她看着沈均则眼中的怀疑,心头一颤,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
阿时的安危悬于一线,容不得她再有半分犹豫。
孟荷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因为阿时……他是陛下的孩子。”
沈均则浑身一震,揽着她的手猛地僵住,眸色骤然深沉。
孟荷垂眸,声音轻得像风拂过帐帘:“三年前,太后寿宴,陛下在昭阳殿被人下药,我……我意外闯入,便有了阿时。”
帐内瞬间陷入死寂,只有烛火跳跃的噼啪声,映着沈均则变幻莫测的脸色。
良久,他才缓缓回过神,眼底的震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了然的复杂情绪。
他忽然嗤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冷意,目光紧紧锁着孟荷,语气里满是揶揄:“原来如此。”
“当初,即便你怀了朕的孩子,也还是执意要走,不愿留在朕的身边,是吗?”
孟荷抿紧了唇瓣,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终究是一言不发。
沈均则看着她紧抿的唇瓣,眼底的冷意淡了几分,终究是轻叹一声,语气沉缓:“罢了,眼下救人最重要,那些陈年旧事,暂且不提。”
他抬手掀了掀帐帘,扬声唤道:“李阳。”
李阳应声而入,抱拳躬身:“将军。”
“带夫人去隔壁营帐歇着,取些干净的衣物和吃食来。”
沈均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却在扫过孟荷苍白的脸时,微微柔和了一瞬。
孟荷猛地抬头,攥住他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不走,阿时还在他们手里,我怎能安心休息?”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满是焦灼。
沈均则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心头微动,终究是耐着性子道:“你一路奔波,早已疲惫不堪,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见孟荷依旧不肯松口,他顿了顿,补充道:“昨日一早,朕便接到了梁国送来的信件,是要派人来边境求和,估摸着下午便到了。此事与阿时的下落息息相关,需得早做打算。”
孟荷一怔,梁国忽然求和,分明是早有预谋。
她看着沈均则深邃的眼眸,知道他所言非虚,这才缓缓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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