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色尚有些朦胧,窗外的世界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郑一只麻雀慌不择路地撞上了窗纸,“噗”的一声轻响,打破了这份宁静。声音刚落,傅玖瑶便霍然起身,她身姿轻盈,宛如一朵在微风中摇曳的花。
她并未去看那扇因撞击而轻颤的窗棂,那窗棂上的雕花在微光中隐隐绰绰,似在诉着岁月的故事。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书架前,伸出如玉般的手指,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本草纲目》。指尖在书脊上轻轻一划,动作优雅而娴熟,暗门便无声地开启了。地下实验室的光亮如潺潺流水般从脚底漫上来,柔和的光芒映得她的裙角微微发亮,那裙角上的丝线仿佛也被赋予了生命,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此时,灵镜中还定格着偏院的画面。傅明珠正满脸怒容地把一张纸揉成一团,用力塞进袖中,她的脸色铁青,呼吸急促得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她的手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中的笔尖狠狠划破了桌面,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深痕,仿佛那桌面成了她发泄愤怒的对象。
傅玖瑶迈着从容的步伐坐到玉台前,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指轻轻一点阵盘,启动了监听阵法。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将声源锁定在三条路径:傅明珠的卧房窗外、通往后角门的回廊拐角、绣房交接处的耳房。这三个地方是傅明珠日常走动最频繁的节点,也是传递消息的最佳路线。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设下了自动捕捉机制。她轻声呢喃:“一旦有低声交谈超过十息,就会记录并触发警讯,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做完这些,她轻轻合上阵盘,动作轻柔而心,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然后回到地面书房,翻开医书装作研读。这时,青竹端着茶轻盈地走了进来,傅玖瑶只是抬了下眼,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
“偏院那边,最近可有人出府?”傅玖瑶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竹压低声音,心翼翼地回答:“李嬷嬷今早去了趟药铺,是给二姐抓安神汤。不过……她是从后角门走的。”
傅玖瑶轻轻点头,神色平静:“知道了。”她没有再多问,只是缓缓把茶盏放在桌角,离书页远了些,动作舒缓而优雅。
第二清晨,阵法警讯尖锐地响起,打破了书房的宁静。傅玖瑶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立刻快步进入实验室,急切地调取回放。画面里,傅明珠鬼鬼祟祟地站在屏风后,手里紧紧捏着一封薄信,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人听见。
“把这封信交给城南书肆的陈生,就事成之后,银子不会少他的。记住,别走正门,从西巷穿过去。”傅明珠恶狠狠地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狠。
丫鬟连忙点头,接过信,迅速藏进发髻,低着头匆匆退出房间。
傅玖瑶紧盯着画面,眼神冷峻,让留影珠重播三次,仔细确认内容无误。信中计划很明确:陈生会伪造一封傅玖瑶与外男私通的书信,署上名字,再通过几位贵妇的圈子传开。目的就是毁她名声,让她无法嫁入高门,甚至被父亲逐出家门。
傅玖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起身走到炼药台前。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取出一张特制信纸,那信纸的质地、颜色、折痕都和原信一模一样,仿佛是原信的孪生姐妹。然后她提笔蘸墨,写下新内容——是傅明珠亲口承认勾结外蘑陷害嫡姐的供词。她的笔尖在纸上飞舞,每一个字都模仿傅明珠平时的笔迹,连顿笔的角度都丝毫不差,仿佛她就是傅明珠本人。
最后,她在信角留下一道机关印记。她轻轻抚摸着信角,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这是空间实验室里的手段,只要拆信的人不是指定接收者,就会激活灵纹,留下不可消除的痕迹。到时候谁看了这封信,都能查到源头。
她把假信封好,递给青竹,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你去西巷口卖糖糕,等那个送信的丫鬟回来。找个机会碰一下她,把这封信换过来。”
青竹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姐放心,我懂怎么‘不心’摔一跤。”
半个时辰后,青竹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拎着半袋碎糖块。她满脸兴奋地:“撞上了,信已经换了。她现在应该快到书肆了。”
傅玖瑶把留影珠收进袖中,重新打开灵镜。画面切换到城南书肆,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人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抬起头,满脸疑惑地问了几句,送信的丫鬟无奈地摇头,只负责送,不管内容。
那人犹豫了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还是把信收进了怀里。
傅玖瑶关掉灵镜,回到书房。她静静地坐在案前,翻开一本新的医案记录册,开始写今日的用药笔记。她的字迹平稳,一笔不乱,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傍晚时分,偏院傅明珠的房中,屋内的布置华丽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傅明珠坐在妆台前,手里握着一杯凉茶,眼神一直紧紧盯着门口,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每隔一会儿,她就会不耐烦地问一句:“有消息了吗?”
丫鬟低着头,心翼翼地摇头:“还没回来。”
傅明珠咬了咬嘴唇,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猛地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又烦躁地坐下。
“按理这时候该到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傅明珠自言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她越想越不安,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猛地抓起茶杯砸在地上,茶杯瞬间碎成了几片。
“真是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傅明珠愤怒地咆哮着,声音在屋内回荡。
她喘着粗气,在屋里来回踱步,忽然想到什么,急忙翻出之前写过的名单,一个个划掉。
“傅玖瑶……萧逸……还有那些帮她好话的堂姐妹……一个都别想好过!”傅明珠恶狠狠地道,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她把纸撕得粉碎,扔进炭盆。火苗“呼呼”地窜起来,照亮了她扭曲的脸,那狰狞的表情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与此同时,城南书肆。陈生坐在柜台后,周围堆满了书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他再次打开那封信,这一次,他看得更仔细,越看脸色越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不是……让我背锅?”陈生惊恐地叫道,猛地站起身,把信拍在桌上,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晃动起来。
“这上面写的可是她自己要陷害嫡姐,还事后给我银子?要是被人查到,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陈生慌乱地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他把信塞进抽屉,锁上,嘴里喃喃自语:“这姑娘疯了,不能沾。”他决定装作没收到过这封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庆幸。
第二一早,傅明珠派去打听的丫鬟慌慌张张地回来了,脸色发白,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
“姐……陈生不见了。书肆关门了,邻居他连夜搬走了。”丫鬟战战兢兢地道。
傅明珠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他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会跑?”
“而且……”丫鬟吞了吞口水,声音得几乎听不见,“有人看见他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烧了一封信。”
傅明珠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物品都被震得跳了起来:“烧了?他敢烧我的信?!”
她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丫鬟,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你确定是他自己烧的?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动的手?”
丫鬟吓得不敢答话,只是低着头,身体瑟瑟发抖。
傅明珠喘着粗气,脑子里乱成一团。她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为什么连个回音都没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
她不知道的是,那封被调包的信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傅玖瑶的抽屉里。留影珠里还存着陈生看完信后的反应,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
傅玖瑶依旧在书房看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晕。青竹进来换茶时,声:“城南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了,陈生跑了,书肆关门,连铺子都转手了。”
傅玖瑶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翻页,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她没有笑,也没有什么,就像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但她的手指在书页边缘轻轻敲了三下,节奏稳定,那轻微的敲击声仿佛是胜利的乐章。
这是她在空间实验室养成的习惯——每次完成一次反制行动,都会用这个动作标记成功。
第三午后,傅志明在书房批完公文,他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抬头问身边的亲信管家。
“最近府里可有什么异常?”傅志明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管家犹豫了一下,心翼翼地回答:“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二姐这两情绪不太稳,昨儿又摔了茶具。另外,她派人去城南送信的事,街口守门的老张看见了。”
傅志明放下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送信?送去哪儿?”
“是书肆,叫什么陈生的。”管家回答道。
傅志明眯起眼,陷入了沉思:“陈生?哪个陈生?”
“是个常来府里修账本的年轻人,懂点文书,偶尔帮各房抄录点东西。”管家解释道。
傅志明沉默下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他想起前两查胡丽萍旧物时发现的那封残信,还有那对玉佩。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又冒出个秘密通信的外沫…
他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脚步沉稳而有力。
“去查查这个陈生,还有他最近有没有和府里人往来。特别是……偏院那边。”傅志明果断地道。
管家应声退下。
傅玖瑶在东厢书房听见通报声时,正拿着茶盏轻轻吹气,茶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她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把茶面浮叶拨到一边,轻轻抿了一口。
茶还是温的,那温暖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让她感到一阵惬意。
她放下杯子,目光落在窗外一只飞过的鸟身上。那鸟扑腾了几下,不心撞上了屋檐下的蛛网,挣扎着掉了下去。
她收回视线,继续低头看书。手指却悄悄摸了摸袖中的留影珠,里面最后一段录音还在循环播放。
那是傅明珠昨晚在房里的话,一字不漏:
“只要那贱人名声坏了,爹就不得不把她赶出去……到时候,我才是唯一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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