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受敌,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
东面,马老三负责的防段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大约五十名黑山军嚎叫着冲来,他们扛着三四架简陋的木梯,显然是准备强行登墙。
“马寨的儿郎们!让这些杂碎尝尝咱们的厉害!”马老三怒吼一声,率先抓起一根沉重的滚木,对着下面架梯子的敌人狠狠砸了下去!
“轰!”滚木带着千钧之势落下,一架木梯应声而断,上面的两个黑山军惨叫着摔了下去。其他马寨汉子也纷纷效仿,或用梭镖猛捅,或扔下石块。马老三更是凶悍,他夺过一杆黑山军遗弃的长枪,看准一个刚刚冒头的敌人,一枪将其咽喉刺穿,尸体直接栽下墙去。他的勇猛感染了所有人,东面墙头虽然险象环生,但防线岿然不动。
西面,铁柱和付海并肩而立,他们手持武器,严阵以待地守护着这片土地。远处,一群穷凶极恶的敌人正气势汹汹地朝庄门逼近,其中几个彪形大汉抬着一根巨大而粗壮的树干,显然是想用它来撞开坚固的庄门。
铁柱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前方逐渐靠近的敌人。他深知这根树干一旦撞开庄门,后果将不堪设想,但他毫不畏惧,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决不能让这些恶让逞!
一旁的付海同样紧张万分,他紧盯着那根越来越近的树干,暗自祈祷自己能够抵挡住这次攻击。尽管对手人数众多且实力强大,但他毫无退缩之意,因为他知道身后就是家园,必须拼死一战!
“顶住!给老子顶住!”铁柱咆哮着,和几个壮汉用肩膀死死抵住门后加固的粗木杠。每一次撞击都让门框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付海则带着他的木匠们,用斧头、凿子,透过门缝和墙垛间隙,拼命攻击外面抬撞木的敌人。一个木匠眼疾手快,一斧头砍在了一个正使劲的黑山军手臂上,几乎将其砍断,那人惨叫着松开了手,撞木的力量顿时减弱了几分。同时,墙头上的守军也不断将石块砸向撞木周围的人群。
正面,是我坐镇的防段,战斗最为激烈。这里是黑山军主攻方向,兵力最多,攻击也最凶猛。数架木梯几乎同时架上墙头,亡命之徒们口衔利刃,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栓子,弓箭队,自由射击!瞄准梯子附近和后面督战的头目给我狠狠的射!”我下令。远程攻击武器不足,有限的弓箭必须用在刀刃上。
我自己也抓起一张缴获的硬弓。这几,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偷偷练习,虽然远谈不上精准,但在这种密集人群中,闭着眼睛也能蒙郑我屏住呼吸,瞄准一个正在梯子下方挥舞刀片、催促手下快爬的头目,一箭射去!箭矢偏离了预想的心脏,却狠狠扎进了那饶肩膀。头目惨叫一声,刀掉在地上,催促进攻的节奏一停,整体攻势也为之一缓。
好机会。“砸!用梭镖捅!”我丢下弓,抄起一根铁钎,冲到一处梯子旁,对着刚刚露头的敌人面门狠狠戳去!鲜血迸溅!那敌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栽了下去。
守军们依仗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地利用各式各样的兵器拼死抵抗那些试图攀爬上城墙的敌军。城墙上空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气息,喊杀声、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双方展开了残酷的拉锯战,不断有人中刀中箭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火!他们又放火了!” 惊恐的喊声再次响起。
黑山军果然故技重施,将点燃的、浸了油脂的草捆和破布,用叉子挑着,奋力投向庄墙和木质结构的了望台、栅栏。几处地方瞬间燃起火焰,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
“按计划用湿泥!快!快!”我早有防备,嘶声下令。
早已准备好的妇孺们,此刻展现了惊饶勇气。她们冒着从墙下飞来的零星箭矢,奋力将一团团和好的、粘稠的湿泥巴扔向起火点。白大娘带头,她不顾年迈,用簸箕端着泥巴,冲到一处燃烧的栅栏旁,奋力泼洒。泥巴有效地隔绝了空气,覆盖了火焰。其他妇孺也跟着用水瓢、瓦盆从庄内的蓄水池里取水,泼向火焰和被点燃的木料。救火过程惊险万分,一名年轻妇人被流矢擦过手臂,顿时血流如注,但她只是咬了咬牙,继续传递水盆。
在守军拼死扑救下,几处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但浓烟依旧弥漫,让墙头的战斗更加艰难。守军开始出现伤亡。一个来自三十里铺的年轻伙子,看到同村好友被敌人砍倒,悲愤之下探出大半个身子,想用梭镖为友报仇,却被一名躲在下面的黑山军弓箭手抓住了破绽,一箭精准地射穿了他的脖颈。他身体一僵,手中的梭镖掉落,人也软软地栽下墙头,当场阵亡。他的死,让附近一片区域的守军士气为之一挫。
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守军的体力和精神都接近极限。伤亡数字在不断增加,大多是箭伤和砸伤,但致命的刀伤也开始出现。庄墙上下,双方死伤者的鲜血几乎将土地浸透,呻吟声、喊杀声、兵刃碰撞声、火焰噼啪声交织成一曲残酷的死亡交响乐。黑山军的伤亡更为惨重,墙下已经躺倒了三四十人,但他们仗着人多,依旧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局势,正在向不利于守军的方向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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