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徐圆朗的首肯和“约法三章”,我们很快从西院的临时住所,搬到了靠近西城墙的一处旧营房。这里虽然同样简陋,但空间更大,有个独立的院子,方便我们自行操练和活动,位置也相对偏僻,符合我们保持独立性的需求。
李政负责与我们对接,送来邻一批粮饷和基本的军械物资,虽然不算丰厚,但足够我们这十几人使用。他还带来了一面崭新的旗帜,上面按照我的要求,绣着“须水”两个大字。当这面旗帜在旧营房门口升起时,兄弟们都有些激动,仿佛找到了某种归属感和延续性。
安顿下来的第一要务,依旧是养伤。在管城相对充足的药物和食物供应下,兄弟们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赵石头虽然还不能下地,但气色一好转,已经能和我们简单交流了。铁柱又变得生龙活虎,整嚷嚷着要活动筋骨。王栓子的箭伤也愈合得不错,只是左臂还不能完全发力。
身体稍有好转,我便不敢让大家懈怠。管城绝非世外桃源,徐圆朗的“投资”是需要回报的。我们必须尽快恢复甚至提升战斗力,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每不亮,我就带着兄弟们在院里进行恢复性训练。练习阵型配合,磨合新的武器(李政送来了一些管城制式的长矛和腰刀),王栓子则带着箭法好的兄弟练习射箭。我们没有进行大张旗鼓的操练,以免过于引人注目,但内部的训练一刻也未放松。
同时,我让侯三利用其特长,在管城内心地活动,结交一些底层的军官、士兵或者市井之人,打探消息。我们需要了解管城内部的人员构成、各方势力关系,以及外部的局势变化。
从侯三陆续带回的消息来看,管城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徐圆朗手下主要有几股力量:一是他的嫡系老营,战斗力最强,也最受信任;二是后来收编的一些股义军和溃兵,成分复杂,忠诚度不一;三就是像我们这样的“客军”或者合作者,数量不多,但通常都有些本事,地位也比较超然。
外部局势更是风云变幻。瓦岗军李密在夺取荥阳后,声势大振,正磨刀霍霍,准备西进与王世充决战洛阳。而王世充则在洛阳疯狂扩军,加固城防。至于其他势力,如窦建德、杜伏威等,也都在各自扩张,下乱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管城身处四战之地,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
这,李政突然来到营房,告知我们,徐将军有令,三日后,全军校阅,检视武备,同时也让我们这支新加入的“须水营”亮亮相。
我知道,这是徐圆朗的第一次考核。表现得好,我们才能真正在管城立足;若是表现不佳,恐怕之前的“约法三章”也会大打折扣。
“告诉兄弟们,”我对铁柱和王栓子道,“三后,把咱们最好的精神头拿出来!让管城的人看看,咱们须水营,不是白给的!”
考验,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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