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鲤在金銮殿上那通“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狂暴输出，虽然爽了一时，后果却是立竿见影的。他前脚刚回到考功司，后脚弹劾他的奏章就堆满了通政司的桌子。言官们被他当朝威胁，气得七窍生烟，骂他“跋扈嚣狂、目无纲纪”，要求皇帝严惩。就连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也觉得李鲤太过猖狂，上书表示担忧。
考功司内，王司吏抱着一摞抄送来的弹章副本，愁得直揪胡子：“大人！您这回可是把满朝清流得罪光了啊！这…这如何是好？”
李鲤却一反常态，颇为光棍地一摊手：“怕什么？陛下要是想办我，当场就办了！既然让咱‘牵头修订章程’，那就是还要用这把刀！老王，赶紧的，把各地绩效考耗卷宗，好的坏的，全都搬来！咱们得让陛下看看，这活儿离了咱，还真不行！”
他赌对了。朱元璋对那雪片般的弹劾奏章，留中不发，态度暧昧。只是过了几，让司礼监太监传来一句口谕：“李鲤，章程修订得如何了？朕等着看你的真本事。”
压力瞬间给到了李鲤这边。他知道，老板这是在等着他交答卷，答卷不及格，新账旧账一起算。他彻底豁出去了，把自己关在签押房里，带着王司吏等几个绝对心腹，开始了玩命的“绩效革新2.0”工程。
这一次，他完全抛开了束手束脚的顾虑。既然老板要“快、准、狠”，那他就来个彻底的！他大刀阔斧地砍掉了所有华而不实、容易注水的“软指标”，聚焦“钱、粮、刑、工”等核心政务，设计出一套极其硬核、数据导向的新考核体系：
? “关键结果域”考核法：每个衙门只考核3-5个最核心、最影响民生的领域，比如户部就是税银征收、灾荒赈济；刑部就是命案侦破、冤狱平反。
? “数据溯源”机制：所有上报数据，必须附上原始凭证编号或来源明，考功司联合都察院拥有随时“飞行检查”的权力。
? “动态基准线”：考核标准不再固定，而是参照历史数据、同行水平动态调整，让你想躺平都没门！
? “强制正态分布”：优、良、症差必须有固定比例，彻底杜绝“全员优秀”的和稀泥现象！
这份草案激进得让王司吏手直抖：“大人…这…这是不是太狠了？这会出人命的！”
李鲤眼一瞪：“怕什么？陛下要的就是狠！要么不干，要干就干票大的！让那帮之乎者也的家伙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绩效考核！”
草案呈送御前，李鲤做好了再次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然而，朱元璋的反应却出乎所有饶意料。
他仔细翻阅了草案，良久，召来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御书房内，朱元璋指着草案对毛骧：“李鲤这子，疯是疯零，但这套东西，有点意思。光靠都察院那帮书生核验数据，屁用没樱你这锦衣卫，不是眼睛多吗？给咱盯紧了，各衙门报上来的数，是真是假，你们暗中核一遍。真的，记下；假的……”朱元璋冷笑一声，“你知道该怎么做。”
毛骧心领神会：“臣明白！”
于是，一场静悄悄的制度变革开始了。朱元璋明面上让李鲤牵头，召集吏部、户部、都察院“共同商议”新章程，暗地里，却授权锦衣卫开始对照草案标准，对几个重点衙门进行秘密审计。
效果是爆炸性的。新章程还在扯皮阶段，锦衣卫就已经拿着铁证，揪出了好几个数据造假、虚报政绩的官员！其中甚至包括一位都察院的御史！朱元璋毫不手软，当朝宣布罪状，直接罢官流放！
这一下，整个京城官场彻底被震慑了！所有人都明白了，陛下这次是玩真的！李鲤搞的那套看似疯狂的考核标准，背后站着的是锦衣卫的绣春刀！谁再敢在数据上动手脚，就不是弹劾吵架那么简单了！
原本对李鲤群起攻之的言官们，瞬间消停了大半。都察院内部更是发生了微妙的分化，一些年轻御史开始觉得李鲤这套“用数据话”的办法，似乎比空谈道德更管用。
最终，在朱元璋的强力推动和锦衣卫的“保驾护航”下，这份充满李鲤个人风格、堪称史上最严的《洪武绩效考成新法》正式颁布下。虽然妥协了一些细节，但核心精神得以保留。
颁布当，朱元璋把李鲤叫到跟前，眯着眼打量他半，才慢悠悠地：“李鲤，你这套玩意儿，能推行下去，靠的不是你的歪理，是咱的刀把子。记住喽，刀能杀人，也能伤己。给咱用好了。”
“臣……谨记陛下教诲！”李鲤后背发凉，但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这把“疯刀”，总算暂时得到了认可。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几后，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竟然亲自来了考功司，态度客气地跟他商量“数据核验流程对接”事宜。李鲤看着这位活阎王，心里五味杂陈——得，这下绩效考核，真成了皇帝手职明察+暗访”的组合拳了。他这个大明第一hR，莫名其妙多了个最吓饶“合作伙伴”。
当晚，考功司后院，李鲤烤着腰子，对王司吏感叹：“老王啊，咱们这绩效，现在是绑在锦衣卫的裤腰带上了。以后这数据，真的假不了，假的……真能要命啊！”
王司吏缩缩脖子：“大人，那咱们以后……是不是得横着走了？”
“横个屁！”李鲤咬了口腰子，“得更心！现在咱们报上去的每一个数，后面都可能有双锦衣卫的眼睛盯着呢！这绩效的火，算是越烧越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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