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晨光软乎乎地铺在竹院巷,荷池里的干荷梗又矮了些,池底沉着晒干的莲子壳,风一吹,梗上残留的枯叶就“沙沙”响——张婶蹲在石桌旁,正把晒干的莲子装进布茶袋,手里捏着块浅青老布:“表哥后就回来,得做几块布巾,他擦手、包莲子都能用。”这布是上次表哥寄信时衬信封的老布余料,洗了两回,更软了,布角还留着淡青的荷纹印。
豆子一听“后回来”,立刻蹦过来:“我要在布巾上画满荷池!”他翻出彩线,对着布比划:“画朵粉荷,再画颗莲子,”他指着池里的梗,“还要画根短荷梗,像表哥回来时能看见的样子!”阿念找了截浅褐棉线,剪了几缕干荷叶丝:“缝在布巾边当穗,”她把荷叶丝和彩线拧在一起,“表哥擦手时,穗子蹭着手,像摸着凉凉的荷叶。”
老林把老布裁成方方正正的块,每块都叠出两道边:“布边缝严实,不容易破,”他拿起针线,顺着豆子画的荷纹走线,“针脚贴着图案边,彩线画的荷就不会掉,洗了也鲜亮。”王爷爷挎着竹篮来,篮里装着刚炒好的莲子仁,还冒着点温气:“用布巾包莲子正好,”他抓了把放进布巾里,“老布裹着,莲子不返潮,还能沾点布的软气。”
不多时,四块浅青布巾就成了形:布面上,豆子的彩线荷池透着活气,粉荷旁卧着颗圆莲子,阿念缝的荷叶丝穗子垂在角上,拎起来晃一晃,能闻到布裹着的莲子香。张婶拿起一块擦了擦石桌:“软乎乎的,擦手不硌,”她把包着莲子的布巾放进木盒,“表哥回来,先让他尝裹在布巾里的莲子,香还暖。”
陈阳举着相机,对着布巾和荷池拍了张照——镜头里,浅青布巾摊在石桌上,彩线荷纹映着晨光,旁边摆着包莲子的布巾,背后的干荷梗透着暖黄,连风都像带着期待。他把照片贴在“巷里日子墙”上,正好挨着布枕的照片:“表哥回来一看这墙,就知道咱们盼着他。”
正午的日头暖了些,李婶带着阿桃来帮忙:“我再缝两块布巾,给表哥装在口袋里,”她接过老布,“城里擦手的纸硬,这布巾软,他揣着能想着巷里的软气。”阿桃抱着元宵罐,罐里装着温茶:“等表哥回来,我用布巾给他擦手,再倒茶,”她摸着罐上的布套,“布套和布巾都是青的,像一套的。”
傍晚的风带零温意,大家坐在垫着布枕的石凳上,手里捏着布巾。张婶望着巷口笑:“明把布帘擦干净,再煮锅莲子粥,”她摸了摸布巾里的莲子,“表哥回来坐着布枕,用布巾擦手,喝着温茶,吃着莲子粥,就像从没走似的。”老林点点头,把布巾叠好放进木盒:“布巾裹着莲子香,也裹着咱们的心意,”他望着荷池,“等他回来,再一起摘明年的新荷。”
夜色漫上来时,装布巾的木盒摆在石桌上,浅青布巾透着暖光,荷叶丝穗子轻轻晃。张婶把温茶罐裹好布套,放在盒旁:“明再晒晒布巾,”她笑着,“布巾软,莲子香,归期近了,巷里的日子都等着表哥回来,把这些暖乎乎的心意,递到他手里。”
喜欢烬火术途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烬火术途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