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后墙的密道入口,如同一只幽暗巨兽的喉咙,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沈暮辰站在洞口,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数步之遥,里面深邃不见底。
“大人,是否立刻追击?”一名亲兵请示。地道内隐约传来急促远去的脚步声,显然有漏网之鱼。
沈暮辰略一沉吟,摇头道:“不急。地道狭窄,易设埋伏,且对方已成惊弓之鸟,必留后手阻挡。先肃清庄园残敌,控制所有出入口,尤其是已发现的几处密道出口。派人守住此洞口,任何人不许擅入。冯大人那边清理完毕后,让他调集擅长机关勘探的好手过来。”
他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尤其是在地形不明的地道内。当务之急是巩固战果,清点俘虏与缴获,尤其是那些刚刚找到的名录账册。
“将擒获的所有俘虏,尤其是那个金纹头领,分开严加看管,仔细搜身,防止其服毒或藏匿利器。所有缴获的文书、账册、信件、物品,全部装箱封存,派重兵立刻押送回城,交由苏太傅与冯大人共同清点查验,不得有失!”沈暮辰一连串命令下去,井然有序。
庄园内的零星抵抗很快被肃清。经初步清点,此战击卑影子”组织成员及死士约一百三十余人,生擒四十余人,其中包括那名金纹头领老者(后经俘虏指认,此人代号“玄狐”,乃是“影子”组织中掌管部分财源与外部联络的重要头目之一)。缴获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地契房契等财物价值不菲,更有数十箱文书账册。
色将明时,冯远带着几名刑部擅长追踪与机关的能手赶到。
“沈大人,庄园外围已清理完毕,抓获试图从其他密道出口逃窜者七人。城内几家关联商铺、车马行也已同时控制,抓捕相关人员二十余名。”冯远禀报道,脸上带着疲惫与兴奋交织的神色。
“冯大人辛苦了。”沈暮辰点头,“眼下这处主密道,还需探明。我怀疑,里面可能还有重要人物或物品未来得及转移。”
众人来到密道口。冯远带来的机关好手先是用长杆试探,又用特制的药粉洒在入口附近观察气流,确认暂无机关陷阱和毒气后,才由两名身手敏捷、经验丰富的探路者,持盾执火,心翼翼地进入。
密道起初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行,走出约二十丈后,豁然开朗,竟是一间约两丈见方的石室!石室一角堆放着几个箱笼,其中两个已被打开,里面是些衣物和干粮。另一角则有一张石床、一方石桌,桌上散落着笔墨纸砚和几本翻开的书册。墙壁上嵌着油灯盏,灯油将尽,发出微弱的光晕。
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内侧,还有一道厚重的石门,紧紧闭合。石门表面粗糙,没有明显的把手或锁孔。
“大人,此处应是临时避难或指挥之所。看这情形,人刚走不久。”探路者检查后回报,“箱笼衣物凌乱,石桌上墨迹未干,这本册子……”他拿起石桌上最上面一本薄册,翻开一看,脸色微变,快步走出密道,呈给沈暮辰。
沈暮辰接过册子,就着洞口光看去。册子并非账册名录,而是一本私人笔记,字迹苍劲潦草,记录着许多零碎信息:某年某月与北戎某部族交易铁器数量;某处田庄隐匿产出;与朝中某些官员“往来”的记录(多用隐语);甚至还有几页,画着奇怪的图案和符文,旁边标注着“栖霞”、“封印”、“反噬”、“龙魂印缺失”等字样!
这是“影子”核心人物的私人手札!其中许多信息,足以成为追查其党羽、深挖其罪证的钥匙!而那些关于栖霞岭地宫的记载,更是印证了沈暮辰之前的猜测,也透露出“影子”组织对那处邪地既觊觎又恐惧的矛盾心理。
“龙魂印缺失……”沈暮辰注意到这个字眼,看来地宫祭坛上那枚黑色印玺的失落,也被他们记录在案,并视为重大变故。
“石门之后,或许还有密室。”沈暮辰将手札心收好,看向那道紧闭的石门,“能打开吗?”
机关好手上前,仔细检查石门缝隙和周围石壁,又用特制听筒贴在门上倾听片刻,摇头道:“大人,此门厚重,似是整体落下封死,内部可能有机关卡死,从外部极难开启,除非用火药暴力炸开,但恐引发塌方,且不知门后是否有自毁装置。”
沈暮辰皱眉。看来,这石门之后,要么是更重要的藏宝或档案之地,要么就是通往更深更远的地下网络,甚至可能是“影子”首领最后的逃生通道。对方在仓促撤离时,选择封死此门,显然是不想里面的东西落入官府之手。
“暂且封存簇,派专人严密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沈暮辰下令,“待回城后,禀明陛下,召集能工巧匠,再行定夺如何开启。当务之急,是清点现有缴获,突审俘虏,扩大战果。”
他深知,今夜虽重创“影子”核心,但未必已将首脑一网打尽。那“玄狐”虽是重要头目,但从其手札内容和庄园内的指挥层级看,他之上,很可能还有地位更高的“首领”未曾露面。那扇紧闭的石门之后,或许就藏着关于最终首领的关键线索。
队伍押解着俘虏和缴获,在光大亮时,分批撤回城郑京郊庄园的大火已被扑灭,只余下焦黑的断壁残垣和弥漫的硝烟气息,无声诉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剿杀。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京城。街头巷尾,百姓议论纷纷,既有对逆党覆灭的拍手称快,也有对沈太保再次立下大功的赞叹钦佩。
皇宫内,嘉隆帝听完沈暮辰的详细禀报(隐去栖霞岭地宫邪物等绝密),龙颜大悦,对参与行动的一干热厚加封赏,并令苏擎、冯远、沈暮辰组成三司,全权负责对“影子”逆党的审讯、清算及后续追捕事宜。
镇国公府内,沈暮辰与苏晚宁终于得以短暂相聚。听着夫君讲述昨夜惊险,苏晚宁虽知他平安归来,仍不免后怕。
“那石门之后……”苏晚宁听完,若有所思,“‘龙魂印缺失’被特意记载,是否意味着,他们对那枚印玺的下落,也极为关注?甚至可能……还在寻找?”
沈暮辰点头:“不无可能。栖霞岭地宫虽险,但‘影子’对此钻研多年,未必完全放弃。印玺或许还有其他我们未知的用途。而且,那本手札中提到‘反噬’,似乎他们对地宫的力量也心存忌惮,并非全然掌控。”
他顿了顿,又道:“当务之急,是撬开‘玄狐’的嘴。他是负责财源和部分外联的,知道的秘密定然不少。还有那些账册名录,需尽快破译,将隐匿各处的余党一一挖出。”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上下一片忙碌。三司衙门灯火彻夜不灭,审讯、查账、核对、追捕……一项项工作进行得紧锣密鼓。在确凿的证据和高压之下,不少被捕的中下层成员开始招供,一条条暗线被拔出,一个个化名潜伏的逆党被揪出,其中甚至包括两名五品京官和数名地方士绅。
“玄狐”起初极为顽固,但沈暮辰亲自审讯,结合已掌握的部分证据,对其施加心理压力,并暗示其同党已有招供。最终,“玄狐”心理防线崩溃,吐露了大量情报,包括“影子”组织在全国几处主要的秘密据点、与北戎倭寇的几条隐秘联络渠道、以及部分尚未暴露的中高层成员代号与特征。但他坚称,最高首领“尊主”身份神秘,每次联络都通过不同渠道和替身,他本人也未曾见过真容,只知“尊主”似乎常年居无定所,行踪飘忽,最近一次接到“尊主”指令,还是数月前通过密信,指示他们筹备此次京城集会。
至于那扇石门之后,“玄狐”表示他也不知具体是什么,只知是“尊主”亲自下令建造的禁地,平日只影尊主”和其两名绝对心腹可以进入,里面存放何物,无人知晓。
线索,似乎再次指向了那个神秘的“尊主”。而“尊主”本人,很可能并未在昨夜的围捕中落网。
沈暮辰站在堆满卷宗的案前,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落日。一场大战虽暂告段落,但真正的元凶尚未伏法,那扇紧闭的石门也如同一个沉默的谜团。
他知道,清理余毒的工作还远未结束。而那个隐藏在最后阴影里的“尊主”,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毒蛇,仍在暗处,冷冷地注视着一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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