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元年,九月初九,重阳。
汴梁城外的校场,十万禁军列成方阵,玄甲如林,旌旗蔽日。陈默身着明光铠,外罩玄色龙纹披风,立马于“玄鹰”帅旗之下,腰间定坤剑斜指地面,剑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陛下,三军齐备,请赐旨!”林冲策马出列,银枪驻地,甲叶铿锵。他身后,李逵扛着两柄板斧,玄甲下的肌肉鼓鼓囊囊,嗓门比校场的战鼓还响:“陛下!快下令吧!俺铁牛早等不及砍金狗的脑袋了!”
陈默抬手,校场瞬间寂静。他目光扫过阵联—前排是林冲统领的“破阵骑”,玄甲映日;左翼是李逵的“板斧营”,个个赤膊露臂,杀气腾腾;右翼是墨离督造的“火器营”,二十门惊雷炮炮口高昂,黑黝黝的炮管泛着冷光;后阵则是阮二亲率的“水师斥候营”,虽在陆地,却带着海风的悍勇。
“将士们!”陈默的声音透过特制的铁皮喇叭传遍校场,这是墨离新制的“传声筒”,能让军令清晰传至阵尾,“金狗占我燕云,杀我同胞,如今更觊觎我汴梁神器!今日,朕亲率尔等北上,非为开疆拓土,只为——还我河山,护我百姓!”
“还我河山!护我百姓!”
十万将士齐声怒吼,声浪直冲云霄,连校场边缘的松柏都簌簌发抖。李逵的板斧在阳光下划出两道寒光,吼得嗓子冒烟:“杀尽金狗!饮马黄龙!”
“出发!”陈默挥剑指北,玄鹰旗率先向前移动。
大军如一条玄色巨龙,沿着官道向北推进。林冲率破阵骑为先锋,李逵的板斧营殿后,火器营居中护卫御驾,日行五十里,夜宿则环营掘壕,戒备森严。沿途州县百姓闻讯,无不捧酒献粮,老幼妇孺跪于道旁,高呼“万岁”,连白发老者都颤巍巍地捧出家中藏粮,要为大军壮校
“陛下,真定府送来急报。”戴宗策马从后阵赶来,背上的信筒还带着风尘,“卢俊义将军在雄州再败完颜宗弼,斩敌五千,现正屯兵狼牙口,等候御驾。”
陈默接过密信,见卢俊义在信中提及金军动向:完颜宗弼退回幽州后,金主完颜晟已调完颜宗望、完颜宗翰两路大军驰援,合计十五万,兵锋直指雄州。
“看来,金狗是想在雄州与我决战。”陈默将密信递给林冲,“林将军以为,当如何应对?”
林冲看罢信,沉吟道:“雄州地势险要,利于防守,但金军兵力占优,若久拖恐生变数。不如我军加速前进,与卢将军会师后,主动出击,在狼牙口与金狗决战!”
“俺看行!”李逵拍着胸脯,“凭俺们的板斧和墨先生的炮,定能把金狗砍成肉泥!”
陈默点头,却看向西侧的太行山余脉:“金狗善骑射,若从西侧山道偷袭我粮道,如何应对?”
“陛下放心!”戴宗拱手道,“末将已派‘夜不收’(侦察兵)沿太行山布防,三十里一烽燧,五十里一驿站,若有异动,一日内便可报知中军!”
“好。”陈默勒转马头,“传令下去,加速行军,三日内抵达雄州!”
大军行至保定府时,遭遇邻一场秋雨。淅淅沥沥的雨丝打湿了玄甲,却浇不灭将士的斗志。李逵光着膀子扛着板斧,雨水顺着黝黑的脊背往下淌,他却哈哈大笑:“这雨好!洗干净了斧头,正好砍金狗!”
林冲策马与他并行,递过一块干粮:“铁牛,省点力气。到了雄州,有你砍的。”
“还是林教头懂俺!”李逵接过干粮,塞进嘴里大嚼,“俺跟陛下好了,第一个冲上金狗大营的,赏三坛好酒!”
雨夜宿营时,陈默在中军帐召见墨离。帐内烛火摇曳,墨离正调试新制的“千里镜”,镜片里能清晰看到十里外的烽燧。
“陛下,这‘千里镜’可夜视,虽不如白日清晰,却能辨清敌军动向。”墨离指着镜片,“另,臣新制了‘连珠铳’,可连发五弹,射程虽不及惊雷炮,却适合近战突防。”
陈默接过连珠铳,入手沉重,枪管刻着螺旋纹路。他试了试扳机,沉声道:“火器营要加紧操练,务必让每个铳手都能熟练使用。金狗的铁浮屠虽猛,却挡不住火药的威力。”
“臣遵旨。”墨离又呈上一幅图纸,“这是‘飞雷炮’,可抛射炸药包,对付密集阵型尤为有效。只是……”
“只是什么?”
“炸药存量不足。”墨离面露难色,“硫磺产地多在江南,北运不易。”
陈默看向帐外的雨幕:“传旨济州工坊,不惜代价调运硫磺,由阮二的水师走运河北上,十日之内,必须送到雄州!”
第三日傍晚,大军抵达雄州城外。卢俊义已率部在城外列阵迎接,玄甲上的血痕尚未洗净,见御驾到来,翻身下马跪倒:“末将卢俊义,恭迎陛下!”
“卢将军免礼。”陈默扶起他,目光落在他胸前的箭伤上,“伤如何?”
“皮外伤,不碍事!”卢俊义挺直脊梁,“陛下亲征,将士们士气倍增,恨不得今夜就杀进幽州!”
当晚,中军帐召开军事会议。帐中央的沙盘上,雄州地形、金军布防一目了然。
“完颜宗望部屯于狼牙口北,约八万人;完颜宗翰部守西侧飞狐陉,约七万人。”卢俊义指着沙盘,“两贼互为犄角,想诱我军出战,再前后夹击。”
林冲上前一步:“臣愿率破阵骑佯攻狼牙口,吸引完颜宗望主力,陛下可亲率主力袭取飞狐陉,断其退路!”
“俺跟林教头去!”李逵嚷嚷道,“保证把金狗的阵脚搅乱!”
陈默看着沙盘,手指在飞狐陉的狭窄通道上轻点:“飞狐陉地势险要,若金军设伏,我军难进难退。墨离,你的火器营能压制吗?”
墨离点头:“飞狐陉谷口狭窄,正好用‘飞雷炮’覆盖,臣可带五百铳手为先锋,炸开通道!”
“好。”陈默拍板,“就依林将军之计。明日拂晓:
——林冲、李逵率破阵骑、板斧营共三万,猛攻狼牙口,务必拖住完颜宗望;
——卢俊义率本部两万,佯攻飞狐陉东侧,吸引完颜宗翰注意力;
——朕亲率火器营、禁军主力五万,趁夜从飞狐陉西侧道穿插,明前抵达谷口,以飞雷炮轰开通道,直捣金军大营!”
“得令!”众将齐声应诺,帐内烛火被气流吹动,映得人影晃动如战旗。
次日拂晓,狼牙口率先响起炮声。
林冲的破阵骑如潮水般冲向金军阵地,银枪组成的枪林在朝阳下闪烁,马蹄踏碎晨霜,与金军的铁浮屠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李逵的板斧营则像一群下山猛虎,挥舞着板斧劈开金军的阵型,血肉横飞中,李逵一斧将一名金将连人带马劈成两半,大吼道:“金狗!尝尝俺铁牛的厉害!”
完颜宗望在中军帐见燕军攻势凶猛,果然中计,调派预备队支援前线,丝毫未察觉西侧飞狐陉的异动。
与此同时,陈默亲率的主力正沿着陡峭的道攀爬。墨离的铳手们背着连珠铳,手脚并用,虽摔了不少跤,却无一人叫苦。陈默的明光铠被荆棘划破,却始终走在队伍前方,玄色披风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陛下,前面就是飞狐陉谷口了。”戴宗从前方探路回来,低声道,“金军守兵约五千,多是弓箭手。”
陈默点头,对墨离道:“动手。”
墨离挥了挥手,十名铳手匍匐到谷口两侧,举起连珠铳。“砰砰砰!”清脆的枪响打破山谷的寂静,谷口的金军弓箭手应声倒下。紧接着,二十门飞雷炮被抬上山腰,炮口对准谷内的营寨。
“放!”
二十枚炸药包拖着烟尾飞向谷中,在金军大营里炸开。火光冲,碎石飞溅,金军的帐篷被掀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陈默拔剑前指,禁军主力如潮水般涌入谷口。
完颜宗翰正在帐中饮酒,忽闻爆炸声,惊得摔碎了酒碗。“怎么回事?!”
“将军!燕军从西侧杀进来了!”亲兵连滚带爬地进来,话音未落,一枚飞雷炮已在帐外炸开,将半个营帐掀上空。
完颜宗翰提刀冲出,却被迎面而来的禁军淹没。他的亲兵虽勇,却挡不住连珠铳的攒射,一个个倒在血泊郑
此时,狼牙口的完颜宗望终于察觉中计,想回援飞狐陉,却被林冲死死缠住。李逵的板斧营如同楔子般钉在金军阵中,任凭对方如何冲击,始终屹立不倒。
“金狗!你的对手是俺!”李逵看到完颜宗望的帅旗,嗷嗷叫着冲过去,两柄板斧舞得如车轮般,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
飞狐陉内,陈默的禁军已完全控制谷口。卢俊义的佯攻部队也杀了进来,与主力会师。完颜宗翰见大势已去,想从后山突围,却被林冲赶来的破阵骑堵住,最终被卢俊义一锏打碎头颅。
正午时分,战斗结束。飞狐陉与狼牙口两处战场,金军尸横遍野,十五万大军溃散,完颜宗望仅带数千残兵北逃。燕军缴获战马三万匹,粮草、甲胄无数,连完颜宗翰的帅旗都被李逵扛在肩上,当成了战利品。
陈默立于飞狐陉的最高峰,俯瞰着下方的战场。林冲、卢俊义、李逵等人侍立两侧,个个血染征袍,却难掩眉宇间的豪情。
“陛下,此战胜得漂亮!”李逵咧嘴大笑,板斧上的血滴落在脚下的岩石上,“俺砍了七个金狗头领,够不够喝三坛酒?”
陈默笑着点头:“不仅有酒,还有赏!所有有功将士,皆晋爵一级,赏田百亩!”
“陛下万岁!”将士们的欢呼声响彻山谷。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燕军的玄甲上,如同为这支胜利之师镀上了一层金光。陈默望着北方的幽州方向,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知道,飞狐陉的胜利只是北伐的第一步,前路还有更艰巨的挑战。但只要三军将士同心,百姓归心,这玄甲铁骑定能踏平北疆,将玄鹰旗插遍燕云十六州。
“传令下去,”陈默转身,披风扫过岩石上的血迹,“休整三日,兵发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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