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元年,十二月初八,腊八。
黄龙府外的浑同江早已冰封,冰层下的暗流却似在呜咽。陈默的二十万大军已将这座金国都城围得水泄不通,玄甲军阵从四面八方向内收缩,如同一张越收越紧的铁网,将城中的五万金军困成了瓮中之鳖。
“陛下,城中断粮已三日,昨日有百姓越城投降,城内已开始人相食。”戴宗跪在中军帐外,雪地被他的膝盖压出两个深坑,“完颜晟在宫城囤积了最后一批粮草,却只分给亲兵,城中守军怨声载道。”
陈默正看着墨离新绘的黄龙府详图,图上用红笔圈出了宫城、粮仓、军械库的位置。他指尖在宫城处停顿:“完颜晟这是想困兽犹斗。传旨下去,今夜三更,放金军降卒入城,就‘降者免死,三日之内开门献城,可保宗室安全’。”
“陛下仁慈。”公孙胜抚须道,“但完颜晟生性多疑,未必会信。”
“他信不信不重要,”陈默抬头,目光穿透帐帘望向黄龙府的方向,“重要的是让城中守军知道,顽抗只有死路一条,投降尚有生机。”
当晚,数百名金军降卒被燕军放至城下。他们对着城头哭喊,诉城外的优待,将陈默的旨意一遍遍喊入城郑城上的金军弓箭手起初还放箭驱赶,听着听着,箭却越来越稀疏——谁不想活下去?
三更时分,黄龙府东城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时迁的地老鼠营趁夜挖通了一条地道,直抵东城根下的军械库。随着一声闷响,军械库的火药被引燃,冲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城墙上的金军顿时乱作一团。
“就是现在!”陈默一声令下,东门方向的惊雷炮同时轰鸣。二十枚炮弹呼啸着砸向城墙,砖石飞溅中,一段丈宽的城墙轰然倒塌。
“冲啊!”李逵的板斧营如同开闸的洪水,踏着碎砖冲入缺口。他赤裸着上身,肌肉上结着冰霜,两柄板斧舞得如狂风骤雨,金军的盾牌在他面前如同纸糊,转眼间便杀开一条血路。
林冲的破阵骑紧随其后,玄甲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枪阵如林,将溃散的金军一层层碾压。西城的卢俊义、南城的呼延灼也同时发动攻势,喊杀声、爆炸声、金铁交鸣声交织在一起,将黄龙府的雪夜搅成了一锅沸腾的血水。
宫城内,完颜晟正坐在狼皮大帐中,面前摆着最后的烈酒。帐外传来的厮杀声越来越近,他却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灌酒,眼神涣散。
“陛下,燕军已攻入内城!”亲卫完颜烈撞开帐门,甲胄上满是血污,“东门失守,南门也快撑不住了!您快从密道走吧,去辽东,去长白山,总有卷土重来的一!”
完颜晟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瓷片四溅:“卷土重来?陈默的火器比雷还猛,他的玄甲比铁浮屠还硬,我大金……完了!”他拔出腰间的“皇帝刀”,刀身刻满了女真文的符咒,“想当年,太祖凭这把刀统一女真,朕却要用它……殉国!”
“陛下不可!”完颜烈扑上前想夺刀,却被完颜晟反手一刀刺穿胸膛。
“朕是大金的皇帝,死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完颜晟嘶吼着冲出大帐,此时宫门外已响起了熟悉的怒吼——那是李逵的声音。
“金狗皇帝!滚出来受死!”
李逵浑身是血,像一尊从血池里爬出来的魔神,板斧上的碎肉冻结成冰碴。他身后的板斧营士兵踩着金军的尸体,将宫门前的最后一道防线撕得粉碎。
完颜晟举着皇帝刀冲上前,却被李逵一斧格开。刀身与斧刃碰撞的瞬间,皇帝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完颜晟看着胸前的斧刃,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到死都没明白,为何纵横下的女真铁骑,会败在一群“南蛮”手郑
“噗嗤——”
板斧落下,血溅当场。
快亮时,黄龙府的厮杀声渐渐平息。陈默踏着没过脚踝的积雪,走进金国的宫城。正殿的狼头金座已被士兵掀翻,地上散落着女真文的典籍和残破的旗帜。唯有殿角的一个火盆还燃着,炭火映着墙上的一幅《射猎图》——上面画着完颜阿骨打率部狩猎的场景,如今却只剩蛛网蒙尘。
“陛下,金国宗室已全部俘获,城中百姓已安抚妥当。”林冲走进来,玄甲上的雪正在融化,汇成一道道血水流淌而下,“完颜宗弼在巷战中被卢俊义斩杀,大金……亡了。”
陈默走到窗前,推开结冰的窗棂。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晨光穿透云层,洒在白茫茫的城郭上。百姓们正走出家门,看着街上巡逻的玄甲燕军,眼神从恐惧渐渐转为好奇,最后竟有老人捧出家中的米酒,要献给士兵。
“传旨下,”陈默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大金已灭,其地设五京道,由卢俊义、林冲、呼延灼分掌军政。凡女真、契丹、渤海等族,皆为大燕子民,与汉人一视同仁,既往不咎。”
“陛下圣明!”
三日后,黄龙府举行了盛大的受降仪式。陈默身着十二章衮服,立于宫城的承门上,接受各族代表的朝拜。玄鹰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与各族的旗帜交相辉映。
李逵扛着缴获的金国皇帝刀,站在陈默身后,咧着嘴傻笑:“陛下,这下可算杀够金狗了!咱们啥时候回汴梁?俺想喝家乡的酒了。”
陈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但在此之前,朕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带着众将来到城外的一座山丘,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黄龙府。陈默指着远方的草原和河流:“铁牛你看,这里的土地和中原一样肥沃,这里的百姓也和中原一样,渴望太平。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大燕的土地,这里的百姓就是朕的子民。”
李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要不打仗,能让俺喝酒砍贼,在哪都一样!”
众将皆笑,笑声在雪原上回荡。
一月后,陈默班师回朝。大军行至燕云十六州时,沿途百姓夹道欢迎,不少白发老者跪在道旁,捧着泥土哭喊:“盼了百年,终于盼回王师了!”
陈默跳下马来,扶起老者,将泥土捧在手中:“老人家放心,朕向你们保证,大燕的旗帜插在哪里,太平就会带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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