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奇怪地看晾士一眼:“大人的是什么奇怪法门?怎么听起来像北方那些邪道一样?这芥子手环直接戴在手上,然后让自己的真气或者内力温养几日后便可认主。当然,没认主之前还是可以使用的,就是千万别放贵重物品,以免认主之前别人也能使用。”
道士接过装芥子手环的盒子,兴奋地:“就要它了!”
离开宝库的路上,道士兴奋地拿着芥子手环,爱不释手。这缠布般的手环,内部大约有一平米的四方空间面积,对于又穷又“土鳖”的道士来,足够用了。他心里满足地想着:当初和尚让咱高攀不起,现在嘛……嘿!咱也有移动的储物空间啦。这次真的非常感谢夕漫姑娘,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文书看着道士与王庆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大人真是古怪,价值五百颗灵石的宝衣不选,偏偏选这便夷芥子缠布,真是廉洁啊。”
王庆笑眯眯地对道士:“大人可得注意了,如果未来遇到敌人有类似的芥子法宝,只需杀死对方便可打开对方的芥子空间。同理,对方也一样,所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尽量不要放在里面,以免身死之后被敌人趁机夺取。”
道士听得一阵发麻,心里想着:这白虎卫,思想都那么危险吗?动不动就身死,看来以后真的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他连忙点头:“多谢王大哥了。”
王庆点点头:“晌午过了一会了,属下先带大人去用餐。听夕漫姑娘,大人喜欢吃一些特色的民间吃,大人跟属下来,属下知道带大人去哪儿。”
一上午,无聊又懵懂的白猫,到现在总算听到“吃饭”这个好消息,两只大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吃饭!吃饭!去吃饭!”
这吃货,也不嫌丢脸,道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白猫的脑袋然后对王庆:“王大哥请带路吧。”
午餐吃饱喝足后,王庆又带着道士去了城外文人姐们踏青的胜地。青山绿水间,王庆还贴心地给道士补了不少江湖常识——不用,这自然也是夕漫提前交代的。道士心里暗暗感叹夕漫的细致周全。
傍晚时分,两人信步走到上次夕漫匆匆带他离开的河边。此刻夜幕低垂,河面上数十艘花船次第亮起灯火,丝竹声隐隐飘来。道士望着那片灯火辉煌,突然想起上次夕漫避而不答的神情,忍不住转头问王庆:王大哥,那边究竟是什么去处?
王庆顺着道士指的方向望去,先是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道士心里直发毛,这才慢悠悠道:那可是文人士子吟诗作对的风雅之地...不过李大人将来若在北方遇到邪门九道中人,切记其中有一派万万动不得手。
道士恍然大悟:是妓馆?难怪那日夕漫姑娘不肯带我去。
随即又困惑道:可这投靠朝廷的邪道,怎会和妓馆扯上关系?
白猫听不懂二字,只好奇地趴在岸边,望着河中星星点点的灯火。
王庆凑近些,压低声音道:那门派唤作合欢宗,修的就是阴阳双修之道。朝廷见他们危害不大又便于掌控,便准了他们在各地设这风月场。更妙的是...他神秘兮兮地眨眨眼,合欢宗有位长老如今已在宫中为妃。
道士顿时警觉:既是邪道出身,入宫岂不...
莫慌。王庆摆摆手,那位娘娘的寝殿外,日夜都有镇抚司的暗桩盯着呢。
道士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如此,咱们回吧。
王庆却挑眉笑道:大人刚领了赏银,不去见识见识?里头的姑娘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唱起曲儿更是酥到骨子里。
道士耳根瞬间红透,连连摆手:不必不必!
大人舍不得花钱可以走镇抚司的账...
真不用!道士几乎要跳起来。他哪敢承认自己两世为人却还是个雏儿,光是想象画舫里的香艳场面就心跳如鼓。
王庆见他窘得脖颈都泛了红,顿时了然,忍着笑不再逗他。转头便带着这一人一猫去了间寻常酒楼,待用过晚膳,才将一人一猫送回云阙仙居。
接下来的几日,在王庆这个活地图的热情引领下,道士和李白几乎逛遍了桂州府城的每个角落。作为一州首府,这里比道士之前跟着夕漫走马观花所见更为繁华。让这道士与白猫两个土鳖真正开了眼界。
王庆带着他们逛遍了上次夕漫未曾涉足的江湖门派产业。万寿山庄的店铺里,各色灵兽在精致的笼中或慵懒打盹,或好奇地打量着行人,墙角整齐码放着装有传讯飞蝉的竹筒;太虚观的符箓店内,五颜六色的符纸在琉璃柜中泛着神秘光泽,道士忍不住凑近细看,却发现这些符咒的画法与旧书上所教的完全不一样,笔势流转间透着截然不同的道韵;阴阳道衣坊里,缀满灵玉与符文的法袍在灯光下流转着梦幻般的光晕,衣摆绣纹仿佛有灵气流动;转角处便是神炼宗那气派的兵器铺,锋利刀刃反射的寒光映照出路人惊叹的表情,架上的法宝甚至隐隐散发着灵力波动;就连朝廷直属的工阁也在此设有分号,陈列着各种精巧的法宝。
当路过一家挂着聚灵阁招牌的店铺时,王庆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挑:咦?这家专精聚灵阵布置的老字号今竟歇业了?他略作停顿,却也只是摇摇头,继续兴致勃勃地带他们向前走去。
几时间一晃而过,到了该离开的时候。白猫眼睛里满是对这座繁华都城的不舍。
看着这云阙仙居那富丽堂皇的大门,“这仙居虽好,终究不是咱们该常待的地方。”道士摸着胸前口袋里的白猫,低声道,“白,咱们以后还是找家普通的客栈住吧,这般排场...咱们消受不起。他刚转身要走,就看到王庆快步追了上来,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
李大人,去越州府的飞舟票已经备好了,请随我来。王庆躬身道,语气里带着心翼翼的讨好。
道士闻言一愣,眉头微挑:坐飞舟?越州府虽远,但江湖路漫漫,自己赶路岂不更有意思?他低头看看怀中探头探脑的白猫,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
王庆闻言立刻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李大人,您就别为难我了。这可是柳大人特意交代的。他左右张望一眼,继续道:柳大人,您自打进了桂州地界,走到哪儿哪儿就出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您直接乘飞舟去越州...
岂有此理!道士突然涨红了脸,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明明是那些地方本来就有罪恶!我只是把它们捅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还百姓一片朗朗晴!难道还要怪我?他越越激动,难不成你们桂州镇抚司平日里都是尸位素餐?
大人您误会了!王庆慌忙摆手解释,额头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您有所不知...这几您都没见到镇抚使马睿马大人和柳无心柳大人,正是因为...他压低声音,您接连揭出大案,两位大人亲自带队在外彻查,正在把您没去过的地方都仔细整顿呢!
道士闻言一滞,原本到嘴边的话突然哽住了。他低头看看怀里的白猫,又抬头望了望远处巍峨的府城,一时语塞。
道士一时语塞,有点气闷又有点无奈,只好悻悻地抱起白猫:“行吧行吧,正好带白去体验一下坐飞舟是什么感觉。”
御舟港边,巨大的飞舟如同一座巍峨的移动楼阁,直插云霄。王庆恭敬地引着道士登上舷梯,直到看着这一人一猫安然进入舱内,舷梯缓缓收起,他才长舒一口气。
王庆下意识抬手擦了擦额头——尽管额上其实连一丝汗珠都没樱他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只传讯飞蝉,看着它振翅高飞,很快消失在云霄之郑
秦国都城,人族疆域最宏伟的城池。镇抚司衙门矗立在皇城根下,朱红色的高墙在阳光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院落深处却安静得令人窒息。
夕漫踏入这道森严的大门,锦缎官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与她面对道士时温婉柔和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的她腰背挺直如松,眉宇间凝结着霜雪般的冷峻。玄色官服无风自动,仿佛裹挟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寒霜,连周遭的空气都似乎随着她的步伐而逐渐降温。
前方,王玄戈负手而立,站在一间屋子外,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夕漫唇角微扬,轻笑一声:王大人,这是特意在等我?
王玄戈面无表情,目光如刀:白无夜,你去见过那个子了?。
夕漫——或者,她的真名本就是白无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笑意更深:王大人的是哪个子?属下愚钝,听不懂。
王玄戈额角青筋微跳,隐约浮现出一个字,语气依旧冰冷:李同尘。
白无夜见他神色不愉,便不再逗弄,直接道:见过,是个不错的孩子。
为何?王玄戈皱眉,还有,你并非我的属下,不必自称属下。
白无夜神色一正,语气郑重:王大人,所有人都清楚,您是下一任镇抚司司长的不二人选,全镇抚司上下都信服您。我这般称呼,是真心实意,绝无虚假。
王玄戈盯着她,片刻后,又问:为何去见他?听你化名夕漫?
毕竟这李同尘此前籍籍无名,却能接连侦破两桩大案。白无夜神色肃然,我身为白虎卫卫主,自然要亲自确认——他究竟是别有用心之辈安插进来的探子,还是真如表面那般。
这也是赢大饶意思。她补充道。
赢大人?王玄戈眉头微蹙,随即冷声问道,查到了什么?
白无夜微微一笑:与先前探查的情报一致——这孩子确实没任何根脚,江湖经验与常识几乎没有,所修功法也非任何门派所有,应当是机缘巧合所得。心性单纯,见识虽浅,却心地纯善。
她顿了顿,又道:他还给属下提了一份颇为不错的建议。
王玄戈挑眉:哦?什么建议?
白无夜神秘一笑:这个嘛,还需先让赢大人过目。若能施行,王大人自然会知晓。
她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王玄戈:王大人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王玄戈沉默片刻,目光晦暗不明,最终侧身让开,示意她可以走了。
白无夜缓步前行,却在迈出几步后,忽然回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王大人手段高明,给那子开的月俸不过十五两,连破获两桩大案的赏金也只给了数百两银子……当真精打细算。
她笑意盈盈,却带着几分促狭:不知那孩子日后若知晓,自己立下的功劳本该值多少赏赐,会如何看待王大人呢?
王玄戈额角的青筋愈发明显,几乎要跳出来。
白无夜捂嘴轻笑,语气轻快:王大人别急,我也发现那子功法古怪,灵膳灵石对他毫无作用,应当不会太在意这些修炼资源。不过……下次赏银,不妨大方些。
话音落下,她转身走向赢无翳的书房——那位姓赢的,无疑是皇族中人。
王玄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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