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呢?”闻珏问,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都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前几还在宜城那边,不过她和你覃铭哥今就回来,”闻母擦了擦眼角,语气轻松了些,“看时间差不多就该回来了。”
提到未来的女婿,她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真切的笑意,“你覃哥人实在,对鱼也好。”
“好。”闻珏点零头,没再多问。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弯下腰,拿起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深蓝色粗布背包。
这包和他一身简单的衣着很配,透着学生气。
拉链拉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闻父和闻母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他的动作。
只见闻珏从包里先掏出了一个薄薄的、印着卡通图案的铁皮文具邯—那甚至是他中学用过的旧物。
打开文具盒,里面却不是笔,而是两张银行卡。
卡面设计简约,只有一串凸起的数字和英文缩写,看不出具体银行,质地却异常精致。
然后又掏出两套红色的房本。
接着,他又从背包夹层里,拿出一个用普通红色绒布包着的包裹。
绒布摊开在旧茶几上,里面的东西让闻父闻母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绒布上,躺着几件首饰。
一条钻石项链,主钻不大,但切割精良,火彩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下静静流转;一对珍珠耳钉,珠光温润;还有一只水头极足的翡翠手镯,碧绿通透,安静地卧在那里,像一汪凝固的春水。
旁边,是几块黄澄澄的金块,不大,但很厚实,上面没有任何印记,只有最纯粹沉重的质福
闻父一辈子跟五金零件打交道,对金属有点直觉,他盯着那金块,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出声。
闻母更是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看看东西,又看看闻珏,脸上没了血色,只剩下惊骇。
“爸,妈,”闻珏的声音打断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把银行卡和绒布包往二老面前轻轻推了推,“这些,是我给姐姐的嫁妆。”
“这……珏!”闻母猛地站起来,声音发颤,手指着茶几,像是碰到了烧红的炭,“你哪来的这些东西?!这……这得多少钱?!你……你可不能在外面做糊涂事啊!”
恐惧瞬间淹没了刚才的惊喜,她抓住闻珏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闻父脸色也极其严肃,他拿起一张银行卡,对着光看了看,又放下,沉声问:“珏,跟爸实话。陆家……是不是让你干什么了?”
他怀疑这是陆家某种形式的“封口费”或“买命钱”,联想之前的惊心动魄,这个猜测让他心如擂鼓。
闻珏早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反应。
他握住养母冰凉颤抖的手,轻轻拍了拍,又看向养父,眼神平静而坦荡:“爸,妈,你们别慌。这些东西,来路正,是我自己挣的。”
他顿了顿,也不能把世界系统兑换的事出来,只好选择了一个他们或许能理解、又不会深究太多的解释。
“我……这几年,在陆家好接活,您也知道我学计算机的,帮一些国外的公司做很专业的模型设计和数据优化,算是尖端技术吧,报酬很高。这些,”
他指了指珠宝金块,“一部分是直接给的报酬,一部分是用奖金买的,保值。银行卡里是每年的分红,钱会定期打进来,数字可能有点大,但绝对干净。”
他刻意用了“有点大”这种轻描淡写的法。
“你们别怕,这些都是合法合规的。”
“至于陆家,”闻珏语气转冷,带着一丝决绝,“我和他们之间,以后只有清算,没有瓜葛。他们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这些,和陆家,没有任何关系。”
他看着养父母将信将疑、惊魂未定的脸,放缓了语气:“姐要结婚了,你也知道覃铭哥人是老实,但他妈妈多少还是有点看不起我们家。我不想她因为钱的事情受一点委屈。这些,不多,但应该能让她风风光光出嫁,以后和覃铭哥过日子,也能有点底气,不用为柴米油盐太发愁。”
他拿起那只翡翠镯子,“妈,这个您收着,算我孝敬您的,卡你们留一张,另一张卡,给姐。这些金块,你们看看能不能打点首饰什么的。项链耳钉,适合的就让她婚礼上戴。”
完,他又推了推两个红本本。
“至于这个房子,一套是给姐姐的,在宜城,这样以后姐姐想一个人住就一个人住,总归有底气,不用去受别人家的气。”
“一套是给您二老的,你们也该好好享受生活,别总是把自己累的去医院。有什么缺的就给我打电话,我手机号一直都没换。”
闻母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摸着冰凉的翡翠,又看着儿子沉静的脸,终于慢慢松开了紧抓着他的手。
“我们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在陆家也不容易,自己拿着点钱更有保障。”闻父不肯收。
他知道儿子没全,但这份沉甸甸的心意和其中的风险担当,他感受到了。
“你们不收就是不要我这个儿子啦!这可是我花老久给我姐还有您二老攒的!居然辜负我……”闻珏失落地低垂着眉眼。
“诶诶诶,哪有啊,我们这不是怕你没点东西傍身……”
“爸,我现在也算上电视的人了,你是不是没看过我综艺?”闻珏挑眉一脸质问。
闻家二老一脸懵逼,“啥综艺,我和你妈平时不看这些。”
“那新闻呢?就前段时间“三岩岛海上袭击”那个。”
“诶呦,那受赡,一脸糊糊的有你啊!”闻母吓得站起身就要看看闻珏哪里还有伤。
“妈,妈,我没事,都好了。你们看完现在也算挺出名的,不用担心我被欺负。”闻珏扶着闻母坐下。
“姐姐是女孩子,不能糙着,您不是一直要富养着吗?好好收着,让她知道不管以后如何我们都是她的退路。”
闻父长长叹了口气,把银行卡和绒布重新仔细包好,动作郑重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你这孩子……主意太大了。”
闻父最终只了这么一句,但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
院子里传来闻瑜轻快的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闻珏迅速把绒布包塞到闻母手里,低声道:“妈,先收起来,别吓着姐。慢慢再跟她。”
门被推开,闻瑜笑着探头进来:“爸,妈,我们回来啦!咦?……”
她的目光落在客厅里的闻珏身上,笑容瞬间定格,化为了更强烈的惊喜,“珏?!你怎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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