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在圩场的喧嚣中隐匿身形,并未急于行动,反而调头往住处走去。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皮鞋踩过碎石子路,发出细碎的声响。推开老旧的木门时,屋内传来药味混着烟草的气息——王毅锋正坐在窗边擦枪,阿鬼蜷在竹榻上,纱布把肩膀裹的跟个粽子一样,好用一个绳子固定在胸前,手里攥着半块吃剩的面包。
“阿鬼,伤怎么样?”王浩快步上前,目光扫过少年肩膀未愈的刀伤。那道伤口如果在用点力,这条胳膊也就废了,昨夜若再偏几分,此刻榻上便是具尸体。
阿鬼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扯动伤口,疼得龇牙:“浩哥,医生没事,而且原本的包扎也很好。”他晃了晃缠着绷带的右手,“不过现在能吃能喝,就是拿不稳筷子——那帮孙子也就是用砍刀,要是tm用别的…”
王毅锋将手枪零件在桌上摆成整齐的直线,头也不抬地开口:“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吧,至少给了我们上门的机会。”他指尖敲了敲枪管,“吧,你和帕朗谈得如何?”
王浩拖过木凳坐下,目光在阿鬼身上停留片刻:“我需要和王哥单独聊——”
“不用。”阿鬼突然坐直,纱布下的眼睛泛着血丝,“昨晚那帮人打劫我时,喊着‘夜枭帮’的名号。现在整个码头都在传,我是你的跟班。”
他抓起桌上的匕首,用牙咬开绷带,露出臂上犹新的淤青,“浩哥,我没读过书,但知道金三角的规矩:要么死,要么站队。”
刀刃在夕阳下晃出冷光,他毫不犹豫地在掌心划开道血口,将手按在王浩膝头:“我这条命是你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往后你指哪,我打哪。”
王毅锋终于抬头,目光在少年颤抖的指尖上凝了凝,忽然从抽屉里摸出瓶伏特加,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子,这杯酒该我敬你。”他将酒瓶推给王浩,玻璃瓶底在木桌上磕出闷响,“吧,你的计划需要我们做什么?”
王浩接过酒瓶,喉结滚动着咽下辛辣液体,将原本的计划和圩场见闻与阿鬼复述一番。
到“投名状”时,阿鬼突然插嘴:“我知道贺图手下‘锯齿’常去的赌场,上个月他刚在那打断过三个出千的庄家。”
他从枕头下摸出张皱巴巴的地图,用匕首尖戳着某个红圈,“这里,‘黑曼巴’赌场,二楼贵宾室有面单向玻璃,能直接看到赌台。”
王毅锋皱眉接过地图,指腹摩挲着红圈边缘:“锯齿是贺图的军火中间商,最近在和帕苏昆的人谈鸦片换枪支的生意。”
他突然抬头,眼神锐利如刀,“你想借帕朗的手杀锯齿,再把罪名扣在贺图头上?”
“差不多吧,只不过今晚“黑曼巴”赌城,所有人都会死。”王浩发狠的道,要么什么都不做,要么就不要给自己留下后患。
王浩又对着阿鬼道:“阿鬼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之后的计划了,为了你好,也为了我们,从今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吧!”
阿鬼看了眼王浩,之后脸上挂起招牌型的笑容道:“浩哥,我知道了,这样也好,还有你这样的大高手保护我呢!”
王毅锋这时候也道:“阿鬼,你不要有什么想法,你也知道我们来金三角的目的,理解一下我们。”
阿鬼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能理解,我虽然是华国人,但我却是在这里出生,成长。我从没有去过华国,只从电视、tiktok,上来观察华国。
华国对我来是熟悉而陌生的故乡,但这里却是我真实的生活的地方,我希望它能够繁荣富强,而不是现在这种畸形虚假的繁荣,所以放心吧,我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听着阿鬼的真心实意的话,王浩和王毅锋都沉默下来,特别是王毅锋,生为一个军人,一个保护人民的兵,现在却需要一个平民百姓来为国家提供情报。
王毅锋带着哽咽的道:“阿鬼,等事情结束后,跟我们回家吧,回到自己的故乡,也许现在还有各种各样的不足,但我们依然相信,祖国一定会强大的。”
阿鬼笑道:“行啊,我祖上是桂省的,到时候我一定要开一家米粉店,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捧场啊。”
…………
晚上8点,王浩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站在“黑曼巴”赌场的门前,拿出手机给帕朗发出一个信息“我的投名状,现在就给你。”然后还对着赌场的招牌拍了张照片。
这时候,王浩的行为也已经引起了,保安的注意。
“你是做什么的?要玩就赶紧进去,不要在门口乱拍。”保安操着本地话道。
王浩是一点也听不懂,不过听他的语气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笑了笑就往赌场里走去。
王浩推开赌场雕花铁门,热浪裹挟着烟酒气扑面而来。水晶吊灯下,轮盘转动声、骰子撞击声、筹码堆砌声织成一张密网,穿比基尼的兔女郎端着香槟穿梭其间,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
一楼中央是环形赌台,荷官指尖翻飞派牌,赌客们的呼吸随着底牌揭开而凝滞——有人拍桌狂笑,金表在灯光下晃出刺目光斑;有人脸色铁青将筹码推上前,袖口滑落露出蛇形刺青;角落里穿纱丽的女人咬着下唇,耳坠上的钻石跟着手抖轻颤,面前堆着的翡翠镯子已是最后赌注。
“黑桃J,通杀。”荷官声音冷静如机械,庄家席位的中年人推了推墨镜,指尖夹着的雪茄烟灰落在赌桌上,身后两名保镖抱臂而立,西装下鼓起的枪套轮廓分明。
王浩扫过全场,在二十一点区看见阿鬼。
少年单肩缠着绷带,却笑得格外自在,正用完好的左手将筹码堆成金字塔,面前的底牌是两张J。他冲发牌员晃了晃义肢,金属关节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美女,能帮我拿杯龙舌兰吗?单手举杯容易洒。”
吧台方向传来玻璃瓶塞弹出的轻响。王毅锋穿着花衬衫坐在高脚凳上,腕间金表与阿鬼的动作同步闪烁——那是两人约定的信号。
王浩抬眼望向二楼,贵宾室的单向玻璃映出模糊人影,某个戴牛仔帽的男人正对着对讲机话,腰间凸起的弧度正是锯齿惯用的三刃刀。
“先生,要玩两把吗?”兔女郎的甜腻嗓音打断思绪。
王浩转身时,瞥见骰子区爆发争吵:赤膊男人揪着庄家衣领,喉结上的刀疤随着怒吼跳动:“你出老千!老子押的豹子!”话音未落,吧台突然飞来支酒瓶,砸在他太阳穴上迸出鲜血。
全场瞬间寂静,唯有轮盘还在惯性转动。兔女郎尖叫着躲到赌台后,荷官们退至阴影里,唯有庄家不慌不忙擦着桌面血迹:“这位爷,在黑曼巴闹事,可是要喂鳄鱼的。”
他打了个响指,四名壮汉从暗处涌出,手里的橡胶棍在掌心拍得啪啪响。
王浩摸出张百元美钞塞给兔女郎,指尖划过她腰侧的对讲机:“告诉你们老板,有人要在贵宾室谈笔大生意。”
不等她反应,已穿过人群走向楼梯。二楼走廊弥漫着大麻味,转角处的保镖伸手阻拦,却被他用寸劲卸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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