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州牧府内,早已不见刘璋时期的奢靡浮华,殿中处处透着高效肃然的治政气息。徐庶端坐主位,眉头紧蹙,面前摊开几卷残破户籍竹简,墨迹斑驳,编绳松散。堂下站着几名蜀地降官,个个满面愁容,额角沁汗,连大气都不敢喘。
“徐州牧,非是我等办事不力,实是益州积弊太久了啊。”为首老官吏声音苦涩,躬身指着竹简,“簇汉、蛮、羌三族混居,深山里一个村寨便有好几族人户,前朝刘璋只顾饮酒享乐,户籍之事早乱成一团乱麻,根本无从梳理。”
另一官员连忙接话,语气满是无奈:“汉民不服蛮人习俗,羌人又常与汉民起争端,赋税更是没法核算。强征必激起民变,不征则府库空虚,这便是个无解的死结!”
徐庶默然颔首,他心中清楚,众人所言句句属实。武力能轻易拿下一座城池,可要真正统治这片土地、安抚百万生民,远比打赢一场仗难得多。这是治理的顽疾,绝非军略所能化解。大堂内一时陷入死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如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徐州牧,可否让我看看那些户籍?”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甄宓一袭素雅白裙,缓步走出屏风,容颜清丽,脸上无多余表情,唯有一双秋水眼眸清澈透亮,似能洞察世事人心。徐庶愣了瞬,当即起身拱手:“夫人。”几名蜀官更是慌忙跪倒行礼:“参见夫人。”
甄宓淡然颔首,径直走到案前拿起一卷最混乱的户籍。竹简上名字繁杂,既有规整汉姓,也有音译羌名,甚至还有画着部落图腾的记号。蜀官们暗自腹诽,这可是他们这些老吏都束手无策的难题,一介深宅妇人又能看出什么门道。
甄宓看得极慢极细,指尖轻轻抚过冰冷竹片,目光专注。良久,她放下竹简抬眸,目光扫过众人,轻声开口:“诸位困于将汉、蛮、羌视作三等人,才觉得是乱麻。倘若不分彼此,只作一国之民看待呢?”
老官吏愕然抬头:“夫人此言何意?汉蛮习俗迥异,怎可不分彼此?”
甄宓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是胸有成竹的自信,而非嘲讽:“正因不同,才要区分;但区分从不是分高下贵贱,而是为了更好地统一。”
她移步至旁侧沙盘前,纤长手指在细沙上缓缓划动:“我有一法,可重制益州户籍,立三色之册。汉民录入红册,蛮民录入蓝册,羌民录入绿册,三色户籍,权利同等,所缴赋税,完全一致。”
此言一出,大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石破惊的想法震住,“权利同等,赋税一致”八字,彻底颠覆了他们根深蒂固的族群偏见。徐庶眼中骤然爆发出精光,心头豁然开朗,似抓住了破局关键。
甄宓指尖不停,在沙盘画下数个圆圈,将不同颜色区域相连:“仅有户籍还不够,要让三族真正相融,当在各州郡交通要道设‘互石,准许百姓自由交易。汉民的精盐铁器换蛮饶药材兽皮,羌饶牛羊战马换汉民的粮食布匹,以利相交,争端自息;以诚相待,隔阂自消。”
话音落,甄宓收手静立。堂内落针可闻,几名蜀官张着嘴盯着沙盘上清晰脉络,脑中乱麻般的死结,竟被这简单一策彻底斩断。原来难题竟能如此化解,治政亦可这般大道至简。
噗通一声,为首老官吏双膝跪地,这一次不是行礼,而是发自灵魂的敬畏折服:“夫人之才经纬地,下官愚钝,今日方知何为大道至简!”徐庶长舒一口气,对着甄宓深深一拜:“主公常言夫人有王佐之才,庶今日亲眼所见,方才深信不疑!”望着眼前看似柔弱、实则胸有丘壑的女子,他对萧澜的敬佩又添几分,得此贤内助,主公霸业何愁不成。
数月之后,崭新的三色户籍册发往益州各地,成都城外首座官方互市落成。曾经彼葱视的族群,第一次放下刀剑,带着货物齐聚互剩清脆吆喝、讨价还价声取代了往日喊杀争斗,汉家孩童围着羌人妇女的银饰好奇打量,蛮族猎人用整张熊皮换得半年精盐,羌人牧民牵着战马换回满车布匹。
成都的灰色幕下,汉、蛮、羌三族色彩渐渐交融,空气中没了紧张猜忌,只剩蓬勃生机与希望。昔日的族群隔阂日渐消散,蜀地再无汉蛮之分,唯有一心向汉的大汉子民,为这片土地撑起一派欣欣向荣的盛世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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