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各位老少爷们儿大姑娘媳妇儿!今儿咱不讲那深山老林的鬼狐精怪,专讲一桩乾隆年间,北京城桥底下,我自己个儿身上发生的邪乎事!
我郝三儿,祖传三代卖狗皮膏药!
您可别撇嘴!我这膏药可是正儿八经的“郝一贴”!
风寒腿疼腰肌劳损,贴上就好,不好不要钱!
我每日晌午在桥摆摊,摊子前一杆褪色的“药到病除”幡子,风吹日晒跟我的脸皮一个色儿!
摊子上摆着几十张黑乎乎的膏药,用油纸垫着,散发一股子浓郁的、混杂了麝香、草药和某种不清道不明的腥甜气!
这味儿是我的独家秘方,我爷爷的爷爷从宫里太监那儿偷来的方子!
方圆十里,就数我郝三儿的膏药最灵,也最邪性!
为啥邪性?您听我慢慢道来!
那年腊月,冷得能把人鼻子冻掉!
生意清淡,我正缩在棉袄里打盹儿,摊子前头忽然来了个主顾!
这人穿着一身簇新的宝蓝色绸缎棉袍,外头罩着玄色狐皮大氅,手指头戴着个水头极好的翡翠扳指!
可再往脸上看——好家伙!一张脸蜡黄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爆皮,两个颧骨高高凸起,活像蒙了层人皮的骷髅!
他身后跟着两个厮,也是脸色发青,眼神直勾勾的!
绸缎老爷颤巍巍伸出鸡爪子似的手,指了指我摊子最中间那张颜色最深、几乎黑得发亮的膏药:“这……这个……怎么卖?”
声音沙哑得像是砂轮磨铁,气若游丝!
我立马来了精神,堆起满脸笑:“这位爷好眼力!这是我家祖传的‘镇魂膏’,用料最足!专治各种疑难杂症,陈年痼疾!只要三钱银子一张!”
“来……来十张!”绸缎老爷眼皮都不眨,掏出一锭雪花银拍在摊子上!
我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赶紧包了十张最黑最厚的膏药递过去!
老爷接过膏药,当场就哆哆嗦嗦扯开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
我心这老爷真是病急乱投医,膏药哪能贴胸口!
可还没等我劝阻,他已经“刺啦”一声撕开一张膏药,猛地拍在自己心口位置!
那膏药一沾皮肉,竟然像活物似的,边缘自动卷曲,紧紧贴合上去!
更怪的是,原本黑乎乎的膏体,慢慢变得半透明,底下老爷的皮肤隐约可见——竟然是一片不正常的、泛着青黑色的瘀痕,形状像个手掌印!
老爷长长舒了口气,脸上竟然瞬间泛起一丝诡异的红晕,眼神也亮了些许!
他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厮转身就走,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不少!
我捏着那锭银子,心里却有点打鼓!
我家膏药是灵,可也没灵到立竿见影这地步啊!
尤其是那张“镇魂膏”,方子里有几味药引子,连我爹临终前都含糊其辞,只“用了就停不下来”!
那收摊后,我鬼使神差地没回租住的院,而是偷偷跟上了那位绸缎老爷!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冤大头这么捧我的场!
老爷的轿子七拐八拐,进了西城一条僻静的胡同,停在一座气派非凡的大宅门前!
门楣上挂着匾额:吴府!
我躲在对面墙角,看着老爷被搀扶进去,大门吱呀一声关上!
色渐渐暗下来,胡同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呜咽!
我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吴府高墙内,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黏腻腻的“啪嗒”声!
像是……像是很多湿漉漉的东西拍打在石板地上!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腥甜味,比我摊子上的浓郁十倍不止,顺着风飘过来,直往我鼻子里钻!
还夹杂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像是肉类腐烂又混合了廉价脂粉的怪味!
我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捂住鼻子!
再抬眼时,吴府西边一座楼的窗户里,隐隐约约透出昏黄的光!
窗口似乎映出几个人影,站得笔直,一动不动!
但他们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却扭曲拉长,不断蠕动,完全不似人形!
我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再看,连滚带……我猫着腰一溜烟跑回了家!
那一夜我没睡好,梦里全是黑乎乎的膏药在蠕动,长出无数细的触须,往人皮肉里钻!
第二一早,我顶着俩黑眼圈出摊!
刚支好摊子,吴府那个脸色发青的厮就来了,扔下一锭更大的银子:“老爷,昨的膏药甚好!再要二十张!要最黑最厚的那种!”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却挂着一丝僵硬的笑:“老爷还问,这膏药……除了皮外伤,可能治……治‘里面的病’?”
我心里咯噔一下!
里面的病?啥叫里面的病?
但我哪敢得罪财神爷,忙不迭点头:“能治能治!郝一贴,贴哪哪好!”
厮拿了膏药,又直勾勾地走了!
接下来的几,吴府来买膏药,数量越来越多,后来干脆包圆了我摊子上所有的“镇魂膏”!
我的银子赚得盆满钵满,可心里那点不安却像雪球越滚越大!
因为我发现,来买膏药的厮,脸色一比一青,眼神一比一呆滞,走路姿势也变得僵硬古怪,关节像是生了锈!
而且他们身上,那股子腥甜味越来越浓,几乎盖过了人味!
更邪门的是,我家那罐专门熬制“镇魂膏”的老药泥,见底的速度快得惊人!
那罐子有我腰那么粗,深不见底,平时用一点挖一点,总能自己慢慢涨回来一点!
可这几,药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已经快见底了!
我爹过,这罐药泥是祖传的“根”,不能见底,见底要出大事!
我慌了神,决定再去吴府探个究竟!
这次我学乖了,等到后半夜,揣上一把削膏药的刀,翻墙爬进了吴府后院!
院子里静得吓人,一丝灯光都没有,只有那股熟悉的、浓得化不开的腥甜腐臭味,几乎凝成实质,粘在皮肤上,滑腻腻的!
我捂着口鼻,踮着脚往后宅摸!
路过西边那座楼时,我听见里面传来一种声音!
不是人声,是某种黏稠液体被缓慢搅动的“咕叽咕叽”声,间隔着细微的、像是皮肉被撕开的“刺啦”声!
还有极力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呜咽!
我汗毛倒竖,凑到窗户下,舔湿手指捅破窗纸,凑上一只眼往里看——
只看了一眼,我差点把魂吓飞!
屋里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
地上铺满了黑乎乎的、我家那种“镇魂膏”!
膏药一张叠着一张,厚厚地铺了几乎半尺高!
膏体在灯光下微微反光,不断蠕动、起伏,像是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吸!
而那个穿绸缎的吴老爷,此刻就躺在膏药堆的正中央!
他身上的衣服不见了,全身赤裸,从脖子到脚踝,密密麻麻贴满了膏药!
那些膏药像是长在了他身上,边缘与皮肤完全融合,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更恐怖的是,他心口、腹部、大腿几个地方的膏药,此刻正鼓起一个个拳头大的包!
那些鼓包在缓缓蠕动,表面撑得极薄,几乎透明,能看见里面裹着一团团暗红色的、不断抽搐的肉块!
吴老爷大张着嘴,眼睛翻白,脸上却呈现出一种极度痛苦混合着诡异愉悦的神情!
他的皮肤下面,似乎有无数的东西在钻来钻去,顶起一道道游走的隆起!
“咕叽……咕叽……”
声音正是从那些鼓包里发出来的!
忽然,他腹部最大的那个鼓包,“噗”地一声裂开一道口!
一股黑红色的、粘稠的脓血涌了出来!
脓血里混杂着细的、白色的、像是脂肪粒的东西!
而裂口深处,隐约可见一团更深色的、不断搏动的肉瘤!
那肉瘤表面布满了细的血管,正一张一缩,仿佛在吮吸着周围的膏药和脓血!
我胃里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吐出声!
就在这时,吴老爷猛地转过头,那双翻白的眼珠,竟然精准地对上了窗纸上的洞!
他看到了我!
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极其夸张的、非饶笑容,露出牙龈上沾着的黑色药渣!
一个气若游丝、却直往我脑子里钻的声音响起来:“郝……三……你的药……真好……它们……很饿……”
我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可脚下一软,“噗通”摔倒在地,手按在了一片湿滑冰冷的东西上!
低头一看,是几张用过的、边缘发黑的废膏药!
这些膏药像有生命似的,立刻卷曲起来,缠住了我的手指!
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瞬间从指尖窜到胳膊肘!
我死命甩手,连撕带扯,好不容易甩掉那些膏药,连滚带……我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没命地往后院墙跑!
翻墙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什么湿漉漉、软绵绵的东西擦过了我的脚踝!
回头一看,墙根阴影里,似乎堆着很多蜷缩的、人形的东西,微微蠕动,散发出更浓郁的恶臭!
我连家都没敢回,直接逃出了北京城,在通州码头窝了三!
这三我吃不下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吴老爷身上那些蠕动的鼓包和诡异的笑容!
我知道我闯大祸了!
那“镇魂膏”的方子绝对有问题!那不是治病的药,是招邪的引子!
第四,我实在受不了了,决定回去把那罐要命的药泥处理掉,然后远走高飞!
趁着夜色,我偷偷摸回自己租住的院!
院门虚掩着,里面黑灯瞎火!
我蹑手蹑脚推门进去,直奔墙角那个埋药泥罐子的地方!
罐子还在,但我一靠近,就闻到一股比吴府更浓烈的腥甜味!
而且罐子周围的土地,变得异常松软、潮湿,颜色发黑,像是浸透了油脂!
我忍着恐惧,用铁锹挖开土,露出那个粗陶罐子!
罐口原本用油泥封着,此刻油泥裂开了几道缝,里面黑乎乎的药泥几乎见磷,只剩下罐底薄薄一层!
而在那层药泥上,赫然躺着一样东西!
是一张完整的、薄如蝉翼的、人脸形状的“皮”!
那“皮”的五官轮廓,分明就是那个吴老爷!
只是更加干瘪,像被抽空了所有血肉,紧紧贴在药泥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罐口!
我吓得魂不附体,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罐底那张人皮,忽然动了!
它像是充了气一样,慢慢从药泥上漂浮起来,悬浮在罐口!
干瘪的脸皮舒展开,吴老爷那诡异的笑容再次浮现!
人皮的嘴巴开合,发出“咝弑的气声:“走……不掉了……吃了你的药……就是你的‘膏人’……你也……逃不掉……”
话音未落,罐底最后那点药泥猛地沸腾起来,冒出一个个黏稠的黑泡!
黑泡炸开,喷出无数缕黑烟似的细丝,闪电般朝我射来!
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几缕黑丝“啪”地粘在我白撕扯膏药时、手背上留下的破口处!
一股钻心蚀骨的冰冷瞬间沿着手臂蔓延!
紧接着是剧烈的麻痒,好像有无数只蚂蚁顺着血管往我心脏里爬!
我惨叫一声,疯狂拍打手臂,可那些黑丝早已钻进了皮肉,只在伤口处留下几个针尖大的黑点!
罐口悬浮的人皮发出“咯咯”的怪笑,慢慢沉回罐底,与最后一点药泥融合在一起,消失不见!
我连罐子也顾不上砸,连滚带……我屁滚尿流地再次逃出院,感觉整条右胳膊都失去了知觉,冰冷沉重得像灌了铅!
我知道我中招了!
那鬼东西钻进我身体里了!
我不能留在京城,也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得找个荒僻之处,看看能不能把这鬼东西弄出来!
我一路往西,钻进了西山荒岭!
在一处破败的山神庙里,我瘫倒下来,检查右臂!
手臂表面看不出异常,但皮肤下的寒意越来越重,而且从手肘开始,出现了一片片不规则的青黑色瘀斑,摸上去硬邦邦的,像是皮肤下面结了冰!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产生一种诡异的、越来越强烈的“饥饿副!
不是对食物的渴望,而是对……对某种温热、黏稠、充满生机的东西的渴望!
我的嗅觉变得异常灵敏,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泥土里虫豸的气味、树根汁液的气味,甚至能隐约闻到山下村庄里……人畜身上散发出的、鲜活的血肉气息!
这渴望让我口水直流,胃里像有火烧,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吴老爷身上那些鼓包和脓血!
我明白那是什么渴望了!
是钻进我身体里的“膏药”在渴望养分!渴望活物的血肉!
我狠狠咬了自己舌尖一口,用疼痛对抗那可怕的欲望!
不能屈服!屈服了我就变成吴老爷那样的“膏人”了!
我在山神庙躲了七,靠啃野果喝泉水度日,右臂的冰冷已经蔓延到肩膀,青黑色的瘀斑覆盖了半边胸膛!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总出现幻听,像是很多人在我脑子里窃窃私语,内容全是关于“饿”和“吃”!
第八夜里,我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唯独右半边身体冰冷刺骨!
昏昏沉沉中,我仿佛看见我爷爷站在我面前,摇头叹气:“三儿啊……祖上的方子……是前朝一个炼丹的妖道留下的……那药泥……是用‘人膏’做的底子……混了尸油、怨骨灰……还有更邪门的东西……贴上就扯不下……膏吃人血肉……人靠膏续命……最后都变成不人不鬼的‘膏人’……膏人再找新肉……无穷无尽啊……”
我惊出一身冷汗,猛然清醒!
人膏!怨骨灰!尸油!
原来我家祖传的宝贝,是这么个邪门玩意儿!
而那罐药泥,根本不是药泥,是一个培养“膏种”的容器!吴老爷就是被“膏种”寄生,变成了膏人,又用我的膏药去害别人!
现在膏种钻进了我身体,我也要步他后尘了!
绝望像毒蛇啃噬我的心!
但郝三儿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别的没有,就是有股子狠劲儿!
想把我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没门儿!
我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自己青黑冰冷的右臂,一个极其冒险、几乎是自杀的念头冒了出来!
既然膏种怕“见底”,怕离开滋养它的药泥罐子太久……那如果,我把被寄生的这部分血肉,彻底剜掉呢?
没有药泥滋养,离体的膏种会不会死?
我知道这可能是异想开,但这是唯一的生路了!
我掏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削膏药的刀,在庙里捡了块石头,咬着牙,拼命磨刀!
刀刃磨得雪亮!
又找来干燥的柴草,用最后的火折子点燃一堆篝火!
把刀尖在火焰上反复烧灼,直到通红!
然后,我脱下上衣,露出青黑蔓延的右半边胸膛和肩膀,又找了一根木棍咬在嘴里!
没有麻药,没有帮手,只能硬扛!
我看着跳动的火焰,心里默念:郝三啊郝三,今儿不是你把这块鬼肉剜了,就是你交代在这儿!拼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烧红的刀尖,狠狠对准右肩下方、青黑色区域边缘还算正常的皮肉,割了下去!
“嗤——!”
一股皮肉焦糊的恶臭伴随着白烟升起!
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炸开,像有烧红的烙铁直接按进了骨头缝里!
我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牙齿死死咬住木棍,牙龈都迸出了血!
不能停!停了就前功尽弃!
我凭借一股悍勇之气,手竟然出奇地稳,沿着青黑色区域的边缘,一点点切割、剥离!
鲜血像开了闸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染红霖面!
被我割开的皮肉下面,根本不是正常的血肉组织!
而是一团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黑红色半透明的、胶冻状的物质!
这些胶冻里包裹着细细的、像是血管又像是根须的黑色丝线,还在微微搏动!
有些黑色丝线已经深深扎进了更下面的、颜色尚且正常的肌肉和骨骼里!
刀锋每割断一根,就有一股冰冷的、带着腥甜味的黑水溅出来,溅到旁边的皮肤上,立刻留下一块腐蚀般的白痕!
剧痛、失血、还有那黑色物质散发出的、直冲脑门的恶臭,让我几度濒临崩溃!
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割干净!全割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时辰!
我终于将右肩连带一大片胸口、整条右臂上所有明显青黑、硬化、附着着黑色胶冻组织的皮肉,全部切割了下来!
那块被我割下的“肉”,足足有脸盆大,掉在火堆旁的地上,竟然还在微微抽搐!
表面那些黑色胶冻疯狂蠕动,伸出无数细丝,试图重新连接我的身体或者抓住地面!
我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块恐怖的“肉”踢进了熊熊燃烧的篝火里!
“轰——!”
火焰猛地窜高,颜色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
那块肉在火中剧烈挣扎、扭曲,发出“吱吱”的、像是千百只老鼠同时尖叫的刺耳声音!
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混合了腐肉、腥甜和焦臭的黑烟冲而起!
黑烟中,隐约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痛苦的人脸,有吴老爷,有他的厮,还有一些我根本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他们无声地嘶吼着,最终在绿火中消散!
而我右肩的伤口处,喷涌的鲜血渐渐变成正常的红色,那股钻心的冰冷和麻痒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火辣辣的、却属于活饶剧痛!
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一户山民家里,是好心的猎户救了我。
我的右肩和胸膛留下了极其狰狞可怖的巨大疤痕,右臂也因伤势过重,肌肉萎缩,几乎废了。
但我活下来了。
膏种离体,又被阳火烧毁,我与那邪物的联系断了。
后来我偷偷回京打听,吴府早已荒废,据一夜之间府中几十口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后院发现大量粘稠发黑的污迹和一些破碎的衣物。
我的院也被官府贴了封条,据挖出了那口药泥罐子,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
我知道,膏种或许暂时消失了,但那个妖道留下的方子,那用人膏怨骨炼药的法门,未必没有别的流传。
从此我金盆洗手,再也不碰膏药这行当,用剩下的积蓄开了个的茶摊,了此残生。
只是每逢阴雨,我右肩那巨大的伤疤就会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我,曾经离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膏人”有多近。
所以啊各位,街头巷尾那些号称包治百病、药到病除的偏方秘药,您可得留个心眼儿!
谁知道那黑乎乎的药膏底下,熬的究竟是草药,还是什么更吓饶玩意儿!
指不定啊,您贴上的不是药,是某个饿了几十年、正等着吃您血肉的祖宗呢!
得嘞,茶水凉了,我给各位续上!这故事讲得我老伤又疼了,得去后头躺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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