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爷们儿姐们儿,今儿咱不讲荒山野岭,专那紫禁城红墙里头,嘉靖年间一桩血糊淋拉的秘闻!
那地方哟,看着雕梁画栋,实则每块砖缝都渗着人油!
咱家是个老太监。
九岁净身入宫,如今在司礼监当差整五十个年头啦。
什么剥皮实草的人柱子,什么蒸骨验亲的冤鬼汤,咱家见得比御膳房的菜叶子还多!
可万历二十三年的腊月,愣是让咱家这把老骨头做了三宿噩梦。
那擦黑儿,掌印太监冯保踹开咱家值房。
他眼皮子耷拉着,嘴角却向上扯:“万岁爷的墨宝阁…闹耗子啦,你去瞧瞧。”
哎哟喂,宫里头谁不知道墨宝阁是禁地?
嘉靖爷炼丹药的地方,后来封了整整六十年!
我提着气死风灯摸到阁前。
门缝里飘出股甜腻腻的腥气,像红糖混着死鱼肠子。
推开吱呀作响的楠木门,里头漆黑一片。
灯影晃过墙壁,我浑身的汗毛唰啦立了起来——满墙都是手掌印!
不是血手印,是那种肉被压扁后留下的油脂印子,层层叠叠从地面一直拍到房梁!
“迎有人吗?”我嗓子眼发紧。
黑暗深处传来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我举灯照去,只见大殿正中有口青铜鼎,鼎里煮着半锅黑糊糊的粘浆。
浆液表面浮起一张人脸!
那张脸扭曲着朝我笑,嘴角咧到耳根子,竟是三年前暴毙的先帝宠妃郑贵妃!
咱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可那脸突然融化进浆液里,鼎中伸出数十条婴儿胳膊粗细的肉须。
肉须顶端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牙齿,齐刷刷朝着我作揖叩拜!
它们发出尖细的童声:“给老祖宗请安…”
我转身要跑,门却自己砰地关上。
冯保的声音从门缝挤进来,阴森森带着笑:“万岁爷吩咐啦,这‘万寿鼎’饿了,得找个知根知底的老奴伺候着。”
话音未落,鼎中肉须暴涨,缠住我的脚脖子就往回拖!
我拼死扒住门框,指甲盖都掀翻了。
肉须的力气大得吓人,硬生生把我拽到鼎边。
黑浆里翻腾出更多人脸,有失踪的太监,有投井的宫女,还有去年病死的宗人府令!
它们齐声喃喃:“饿啊…饿啊…”
一条肉须戳向我眼睛,我闭眼等死,却听见咔嚓脆响。
睁眼一瞧,肉须竟缩了回去。
鼎中浮现出一行金字:“非朱姓血脉不食”。
我愣了半,突然拍腿大笑!
原来这邪门玩意儿认主,咱家这种没根没叶的阉人,它嫌脏不肯吃!
冯保在外头气得跺脚:“老不死的,算你命大!”
可这事儿没完。
第二宫里就传出消息,万岁爷的幼弟,六岁的福王世子失踪了。
我脊背发凉,那孩子可是正儿八经的朱家血脉!
果然,当夜墨宝阁传出孩的哭声,整整哭了一宿,亮才停。
我偷摸溜到阁后窗根偷看。
您猜怎么着?
那福王世子好端端坐在鼎边玩九连环!
脸蛋白里透红,比失踪前还胖了一圈。
可他转过身时,我差点叫出声——他后脑勺裂开一道缝,里头有团粉色的肉瘤在跳动,肉瘤上长着七只芝麻大的黑眼睛!
世子发现了我,歪着头咧嘴笑。
他后脑的肉瘤发出冯保的声音:“这鼎养出灵性啦,得用龙子龙孙喂,喂足了就能炼出长生丹。”
我腿肚子转筋:“冯公公,您这是要造反啊!”
肉瘤上的七只眼睛同时眨巴:“造反?咱家是在替万岁爷分忧!”
第三更邪乎。
早朝时万岁爷突然晕倒,太医扒开龙袍一瞧,胸口长出一片鱼鳞状的硬痂。
硬痂底下有东西在蠕动,隔着皮肉能看见人脸的轮廓!
冯保趁机把持朝政,把墨宝阁列为“炼丹重地”,派锦衣卫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
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冯保绝不会留我这个知情人。
果然,当夜就来了一队太监,客客气气“请”我去墨宝阁“品丹”。
阁里灯火通明,那口鼎烧得通红,鼎中黑浆沸腾如滚粥。
冯保亲自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串佛珠。
他身后站着福王世子,那孩子后脑的肉瘤已经长到拳头大,七只眼睛滴溜溜乱转。
“老伙计,”冯保皮笑肉不笑,“咱家让你看场好戏。”
他拍拍手,锦衣卫押上来十几个囚犯。
全是朝廷重臣,有内阁大学士,有六部尚书,甚至还有位满头白发的老王爷!
冯保指着鼎:“诸位都是朱家血脉,今日为万岁爷尽忠的时候到啦。”
第一个被推进去的是兵部尚书。
他刚触到黑浆,浑身皮肉就像蜡一样融化。
骨头在浆液里翻滚,最后凝成一粒珍珠大的红丸。
冯保捻起红丸,恭恭敬敬喂给福王世子。
那孩子嚼得咯嘣响,后脑肉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大了一圈!
我看得胃里翻江倒海。
轮到老王爷时,他突然挣脱绳索,一头撞向青铜鼎。
轰隆一声巨响,鼎身裂开道口子,黑浆喷涌而出!
浆液落地变成无数条黑蛇,见人就咬,被咬中的太监瞬间浑身长满人脸肉瘤!
阁里乱成一锅粥。
冯保尖叫着往后躲,福王世子却兴奋地扑向黑蛇群。
他后脑的肉瘤张开嘴,像吸面条似的把黑蛇全吞了进去。
吞完蛇,孩子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鼓起几十个肉包,每个肉包里都有张人脸在哀嚎!
“成了…要成了…”冯保癫狂大笑。
可笑声戛然而止。
福王世子转过身,七只眼睛同时盯着他,肉瘤发出男女老少混杂的声音:“饿啊…还要吃…”
数十条肉须从世子全身射出,把冯保裹成粽子拖向裂开的鼎!
冯保的惨叫声像杀猪。
他被硬塞进鼎裂口,皮肉在滚烫的铜壁上烙得滋滋冒油。
我趁机想溜,脚踝却被什么扯住。
低头一看,竟是地上黑浆凝成的一只手!
手顺着我裤腿往上爬,所过之处留下冰凉的黏液。
“老祖宗…”福王世子飘到我面前,他已经不成人形了,完全变成一团长满肉须和眼睛的肉球。
肉球中心裂开张大嘴:“您伺候咱家吃最后一口吧?”
嘴里喷出的腐臭味熏得我眼泪直流。
我急中生智,想起嘉靖爷炼丹的典籍里提过一句:“至阳之物可破阴鼎”。
什么是至阳之物?
童子尿?这鬼地方哪找童子!
我裤裆里一摸,摸出个火折子——对了,太监净身后伤口用烙铁烫,这桨去阴存阳”,咱家这身子某种意义上也算“至阳”!
我咬破舌尖,噗地喷出口血在火折子上。
血火呼啦燃起青蓝色的火苗。
肉球吓得往后缩,那些眼睛全都闭上。
我举着火折子往前冲,嘴里胡咧咧:“嘉靖爷显灵啦!妖孽受死!”
其实腿肚子早抽筋了。
火苗触到肉球,顿时烧出个窟窿。
窟窿里掉出个人来,竟是真正的福王世子!
孩子浑身赤裸昏迷不醒,后脑的肉瘤脱落在地,像颗心脏似的砰砰跳动。
而肉球剩余的部分迅速干瘪,最后化成滩腥臭的黑水。
黑水里浮起张人脸,是冯保。
他残留的意识在嘶吼:“万岁爷答应过…长生丹分咱家一半…”
话音未落,黑水渗入地砖消失不见。
我抱起世子冲出墨宝阁。
外头锦衣卫早已跑光,整个紫禁城静得吓人。
亮时万岁爷醒了,胸口的硬痂自动脱落,里头掉出十几粒红丸。
太医验过后跪地禀报:“陛下,这是…这是饶心尖肉炼的!”
后来墨宝阁被夷为平地。
万岁爷下旨,凡与冯保有牵连者,诛九族。
福王世子醒来后啥也不记得,就是后脑勺留了个月牙疤。
咱家因救驾有功,赏了座京郊庄子养老。
可这事儿真完了吗?
去年冬庄子里闹老鼠,我请人来抓。
挖开墙角鼠洞时,伙计尖叫着跑出来——洞深处有滩永不凝固的黑水,水里浮着张模糊的人脸,正对着月亮一张一合,像是在吞咽什么。
我把洞填了,灌了三车糯米浆。
如今每晚睡觉,枕头底下都压把桃木剑。
有时候半夜惊醒,总觉得后脖颈痒痒,像有只冰凉的手在摸。
各位,这故事听着玄乎?嘿,宫里老人都知道,那墨宝阁旧址上后来盖了座佛堂,可每逢阴雨,佛堂地砖缝里还会渗出甜腥味…
得嘞,今儿就到这儿,回家记得把门窗栓紧喽,谁知道您家墙根底下,有没有那种饿了几百年的老物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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