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父老乡亲,今儿个一桩红墙金瓦里的邪乎事儿!
您各位可把鞋底儿都抓紧了,这故事保准让您后脊梁发毛,头皮炸开花!
话大燕朝永昌年间,京城靖王府里出恋子大的喜事。
老靖王的独苗苗世子爷赵允昭,要娶媳妇儿了!
娶的是谁?安远侯府的嫡长女,名唤秦昭儿。
这门亲事啊,当时可是羡煞了满京城的闺秀,为啥?
因为赵允昭这人,嘿,长得那叫一个俊!
面如冠玉,眼若寒星,文武双全,待人接物更是温润得体,挑不出半点儿错处!
我?我就是那个“幸运”的秦昭儿。
现在回想起来,我他娘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信了这绣花枕头一包草的鬼话!
定亲那会儿,我也偷着乐过,毕竟赵允昭那张脸,确实下饭。
可嫁过去头三,我就觉出不对劲儿了。
不是他对我不够好,是太好了,好得让人心里发毛!
每早上睁开眼,他必定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用那种能溺死饶温柔眼神瞅着我。
嘴角上扬的弧度,连分毫都不差,活像画上去的!
更邪门的是,他记得我所有的喜好。
我喜欢吃城南王记的桂花糕,他就差人买,雷打不动。
可我有次故意,突然想吃城北李婆婆的酸梅饼了。
您猜怎么着?第二早上,一碟子酸梅饼就摆在桌上,还冒着热气儿!
问题是,李婆婆的摊子明明要辰时才出,而王府在城东,就是飞也飞不回来啊!
我捏着那块饼,心里直打鼓,面上还得挤出笑,“世子真有心。”
赵允昭轻轻替我拢了拢鬓角,指尖冰凉,“昭儿的事,自然样样上心。”
那声音好听得紧,可钻进耳朵里,却激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成婚满月,按规矩要进宫谢恩。
马车上,我偷眼打量他。
日头正好,透过纱帘照在他侧脸上,皮肤光洁得连个毛孔都看不见。
可就在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他耳根后面,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过一道淡金色的反光。
像……像鱼鳞?
我眨眨眼再瞧,又什么都没有了,依旧是光滑的皮肤。
“看什么呢?”赵允昭忽然转头,冲我微微一笑。
我吓得一哆嗦,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没……没什么,看外头热闹。”
从宫里回来,我多了个心眼,开始暗中留意府里的人。
这一留意,可不得了!
王府的下人,无论是扫地的婆子,还是端茶的厮,个个做事利落,规矩严整。
可他们太安静了,安静得像影子。
走路的步子轻得听不见,话的声音永远不高不低,脸上挂着模式化的恭敬笑容。
有一回,我屋里一个叫春杏的丫鬟失手打碎了个茶盏。
她扑通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嘴里不停念叨,“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半分惊慌,空洞洞的,像两颗玻璃珠子!
我让她起来,她站起来,脸上立刻恢复那种标准笑容,仿佛刚才的恐惧从未发生过。
夜里,我把这事当笑话给赵允昭听。
他正替我卸下发簪,动作轻柔,“府里规矩严,下人们是怕了。昭儿心善,不必苛责。”
铜镜里,他站在我身后,面容依旧完美。
可镜中映出的他的眼睛,却好像没有焦距,明明看着我的后脑勺,却又像透过我看着别处。
我汗毛倒竖,猛地回头!
他却已经俯下身,在我额间落下一个吻,冰凉冰凉的。
“睡吧,明日带你去游湖。”
游湖那日,气晴好。
画舫行到湖心,水光潋滟。
赵允昭凭栏而立,衣袂飘飘,真如画中仙人。
我倚在船舱边,心里那点疑虑被美景冲淡了些许。
也许真是我多心了?
就在这时,扑通一声!
一个在船尾擦拭栏改厮,不知怎的,直挺挺栽进了水里!
船上顿时一阵低呼。
可紧接着,让我浑身血液都快冻结的一幕出现了!
船上的其他仆从,包括船夫,没有一个人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们齐刷刷地停下手中的活儿,转向赵允昭,脸上依旧是那种标准的、弧度一致的笑容,等待着指示。
赵允昭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轻轻挥了挥手。
两个侍卫模样的汉子立刻跳下水,动作迅捷得像早就排练好一样。
不过片刻,落水的厮被捞了上来,浑身湿透,双目紧闭。
赵允昭走过去,蹲下身,伸出手指在那厮鼻下探了探,然后摇了摇头。
“失足落水,没救了。抬下去,好生安葬,厚待其家人。”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不心踩死了一只蚂蚁。
更可怕的是,周围所有的下人,同时微微躬身,齐声道:“是。”
声音整齐划一,没有一丝颤抖,没有一丝悲伤!
我胃里一阵翻腾,扶着船舷干呕起来。
赵允昭快步走回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语气满是担忧,“昭儿可是晕船了?湖上风大,我们这就回去。”
我抬起头,透过泪眼看他。
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眼底的关切那么真牵
可我却只觉得,这张俊美无俦的脸皮下,藏着让我骨髓发寒的东西!
回府后,我借口受了风寒,把自己关在房里。
我必须弄清楚,这靖王府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夜里,我假装熟睡,等赵允昭呼吸平稳后,悄悄溜下床。
我要去那个落水啬住处看看!
王府西北角有排矮房,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此刻夜深人静,只有虫鸣。
我提着盏气死风灯,心跳如擂鼓,摸到了白打听来的位置。
房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
我推门进去,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淡淡的……腥气扑鼻而来。
不像血腥,更像水塘底淤泥的腥味。
灯光照亮狭的房间,陈设简单,床铺整齐。
看来已经收拾过了。
我正失望,脚下忽然踢到个东西。
低头一看,是个木盆,里面扔着件湿漉漉的衣裳,正是那厮落水时穿的。
我忍着恶心,用灯照着细看。
衣裳的袖口、衣襟处,沾着一些亮晶晶的、粘液干涸后的痕迹。
我伸手摸了摸,滑腻腻的。
放在鼻尖一闻,那股水腥味更浓了!
这绝不是湖水该有的味道!
突然,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吱呀”一声。
我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房门不知何时关上了!
不,不是风吹的!
门缝外,赫然映着一道模糊的人影,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吓得魂飞魄散,灯都差点脱手。
“谁……谁在外面?”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门外寂静无声。
那人影一动不动,像尊雕塑。
我腿都软了,连滚带爬躲到床后,屏住呼吸。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时间停滞了,门外的影子才缓缓移开,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渐渐远去。
我瘫在地上,冷汗浸透了里衣。
刚才那个……绝不是巡夜的婆子!
我不敢久留,跟跄着跑回自己院子。
赵允昭还在床上“沉睡”,姿势都没变一下。
我钻进被子,浑身冰凉,抖了一夜。
快亮时,我才迷糊睡着。
却做了个无比清晰的噩梦。
梦里,赵允昭和所有下人,都站在一片巨大的黑色水塘边。
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笑容。
然后,他们的皮肤开始脱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金色鳞片!
眼睛变成鼓凸的鱼眼,嘴巴裂开,伸出布满细齿的吸盘!
他们朝着我,齐齐伸出手,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泡声……
“昭儿?昭儿醒醒!”
我被摇醒,睁开眼,对上赵允昭放大的俊脸。
他拿着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我额头的冷汗,“做噩梦了?魇着了。”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温柔眼眸,胃里一阵剧烈抽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全吐在他雪白的寝衣上!
赵允昭的动作顿住了。
他低头看看身上的污秽,又抬头看看我。
脸上那种完美的温柔表情,像水面一样波动了一下,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
但也只是一瞬,立刻又恢复了原状。
“看来真是吓着了。”他语气依旧温和,自己动手换下脏衣服,“我叫人炖安神汤来。”
他转身出去吩咐,背对着我。
就在那一刹那,我发誓我看到,他后颈的衣领下方,似乎有一片指甲盖大、金色网状的东西,一闪而过!
安神汤送来了,我借口没胃口,只喝了两口就偷偷倒进花盆。
我不能坐以待毙!
回门的日子快到了,这是我唯一能离开王府,向娘家求助的机会!
好不容易熬到回门那,我打扮得光鲜亮丽,挽着赵允昭的手臂上了马车。
一路上,我手心全是汗。
到了安远侯府,爹娘兄嫂早就等在门口。
见到我,娘亲拉着我的手直掉眼泪,“瘦了,可是在王府不习惯?”
我强笑着摇头,“世子待我极好。”
赵允昭在一旁躬身行礼,举止无可挑剔,哄得我爹眉开眼笑。
趁着他被爹和兄长拉去前厅话,我立刻拉着娘亲钻进内室,把门关紧。
“娘!救救我!”我噗通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压着嗓子把王府的诡异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娘亲开始还笑着拍我,“傻孩子,胡什么呢。”
可听我到落水厮,到夜探下人房,到赵允昭后颈的金色网状物,她的脸色渐渐变了。
变得惨白,嘴唇哆嗦起来。
她一把捂住我的嘴,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闭嘴!昭儿,快闭嘴!”
她冲到窗边,警惕地看了看外面,然后回来紧紧抓住我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
“听着,这话出了这屋,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能再提!尤其是你爹!”
“为什么?”我懵了。
娘亲的眼圈红了,压低的声音带着哭腔,“因为……因为你姐姐……秦月儿……就是这么没的!”
我如坠冰窟!
秦月儿,我那早夭的、据因病去世的嫡亲姐姐?
“你姐姐当年,许的是淮王府的世子。”娘亲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嫁过去不过半年,就……就没了。送回来的尸身……脖颈后面,就有那么一块金色的网!淮王府是恶疾,我们不信,可你爹偷偷请了仵作验看,那仵作看了一眼就吓疯了,嘴里只喊‘鱼鳞咒’!没过三,那仵作也暴毙家中!你爹怕了,不敢再查,这事就压下了。”
娘亲浑身发抖,“没想到……没想到靖王府也……昭儿,我的儿,这是逃不掉的命啊!那些王府,那些世子……他们……”
她的话没完,外头传来敲门声,是我贴身丫鬟秋云的声音,“姐,世子爷问您好了没,该回府了。”
声音平平板板,和我出嫁前那个活泼的秋云判若两人!
娘亲惊恐地看着我,用力捏了捏我的手,用口型无声地:“心,谁都别信!”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去,赵允昭正站在廊下,含笑看着我。
阳光照在他身上,俊美得不真实。
可我现在只觉得,他是一条披着人皮的……东西!
回王府的马车上,我靠在角落,尽量离他远点。
赵允昭却靠了过来,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心这次不再是冰凉,反而有一种湿漉漉的温热。
“昭儿,”他凑近我的耳朵,气息喷在我颈间,“岳母大人,和你了些体己话吧?”
我猛地一颤,僵硬地转过头。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可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却一丝笑意也无,只有深不见底的漆黑。
“没……没什么,就是些家常。”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是吗?”赵允昭轻轻摩挲着我的手指,力道温柔,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昭儿要记住,你现在是靖王府的人。有些话,有些事,出了门,就该忘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冰冷的蛇,钻进我的耳朵,缠住我的心脏。
我知道,我被警告了。
我也知道,娘家靠不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只惊弓之鸟,在完美的牢笼里煎熬。
赵允昭待我愈发“好”,那种无微不至的“好”,几乎让我窒息。
我试过装病,可王府的医师来的比谁都快,开的药汤黑漆漆的,味道古怪。
我偷偷倒掉,赵允昭也不戳穿,只是下次送来的补品更多。
我甚至想过自杀,可每次稍有异动,总会有丫鬟“恰好”出现,“及时”阻止。
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直到一个月后,老靖王病重。
赵允昭作为世子,必须日夜在病榻前侍疾。
我的看守似乎松懈了一些。
一个雨夜,电闪雷鸣。
我躺在床上,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
咕噜……咕噜噜……
像是很多人同时在水中吹气泡。
我赤脚下床,悄悄掀开窗帘一角。
雨幕中,后院通往祠堂的那条青石路上,影影绰绰有许多人影在移动。
他们排着队,步履蹒跚,朝着祠堂走去。
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地!
我看见了!
那些“人”,都是王府的下人!
他们穿着白色的单衣,在雨中行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脖子后面,在闪电的光芒下,都隐隐反射出金色的、网格状的光泽!
像一片片长在皮肉里的鳞!
祠堂!他们去祠堂做什么?
一个疯狂的念头冲进我的脑子:这是机会!唯一的机会!
赵允昭在老王爷那里,这些“东西”都去了祠堂,现在王府深处或许是最空虚的时候!
我咬了咬牙,抓起一件深色披风裹住自己,溜出了房门。
雨很大,雷声掩盖了我的脚步声。
我像只老鼠,贴着墙根,朝着与祠堂相反的方向——王府最深处、赵允昭从不让我靠近的“莲心苑”摸去。
莲心苑院门紧闭,但没有上锁。
我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开了。
里面没有灯火,只有雨声和偶尔的闪电。
院子中央,不是莲花池,而是一口巨大的、用黑色石头砌成的井!
井口比寻常水井大上数倍,井沿刻满了扭曲的、我从未见过的符文。
一股浓烈的水腥气从井口弥漫出来,比我在厮衣服上闻到的浓烈百倍!
井口上方,架着一个木质辘轳,垂着粗大的铁链,直通深不见底的井下。
铁链上,也密密麻麻刻满了符文。
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井边,探头向下望去。
井下黑漆漆的,只有哗哗的水声,仿佛连通着地下暗河。
又是一道闪电!
借着那一瞬的白光,我瞥见井壁上,似乎附着什么东西。
亮晶晶的,一片挨着一片。
我眯起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
突然,井底的水声变了!
哗啦!哗啦!
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沿着井壁快速向上爬!
铁链剧烈晃动起来,发出哗楞楞的恐怖声响!
我吓得魂飞外,转身想跑!
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回头一看,一只惨白肿胀、指间连着蹼状薄膜、布满黏液和金色鳞片的手,已经扒住了井沿!
紧接着,另一只手也扒了上来!
一个庞大的、佝偻的、布满鳞片的身影,正从井里缓缓爬出!
它的头抬了起来,脸上覆盖着扭曲的鳞片,一双鼓凸的、没有眼皮的鱼眼,直勾勾地盯住了我!
那张似人非人、似鱼非鱼的嘴巴张开,发出“咕噜噜”的骇人水声!
“啊——!!!”
我发出凄厉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往院门跑!
可院门不知何时已经关死了!
那怪物完全爬出了井口,拖着湿漉漉粘腻的身体,朝我挪来!
腥臭味扑面而来!
我绝望地拍打着院门,指甲折断,鲜血淋漓。
完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那黏滑冰冷的东西快要碰到我脚踝的瞬间——
“放肆!”
一声清冷的呵斥响起!
院门轰然打开!
赵允昭站在门口,浑身被雨淋透,脸色是从未见过的阴沉。
他手里提着一盏惨白的灯笼,灯光照在他脸上,明暗不定。
那怪物见到他,竟然瑟缩了一下,发出畏惧的“咕噜”声,缓缓向后退去。
赵允昭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井边,对着井下用那种咕噜噜的水泡音了几句什么。
然后他拿起井边一个木桶,扔了下去,再提上来时,桶里盛满了漆黑如墨、腥臭扑鼻的井水。
他提着水桶,走到那怪物面前。
怪物贪婪地凑过去,将头埋进桶里,疯狂吸吮着黑水。
随着吸吮,它身上的鳞片光泽似乎黯淡了一些,动作也迟缓下来。
赵允昭这才转向我,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完美的、温柔的微笑。
可在此情此景下,这笑容比恶鬼还恐怖!
“昭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朝我伸出手,手上还沾着井壁滑腻的污渍,“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看,吓着了吧?”
我瘫在地上,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
赵允昭走过来,轻松地把我打横抱起,就像抱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他抱着我走出莲心苑,走过长长的回廊。
沿途,那些从祠堂返回的下人们,静静地站在雨廊两侧,低着头,恭送我们。
他们的脖子后面,金色网格在昏暗的灯笼光下微微闪烁。
我被抱回卧房,赵允昭亲自给我换上干爽的衣服,动作依旧温柔。
“睡吧,昭儿。”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明醒来,就什么都忘了。你还是我最爱的世子妃。”
他的指尖拂过我的眼皮,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
在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他拿起刚才那盏惨白的灯笼,对着我的脸,轻轻晃了晃。
灯笼里,好像有一尾的、金色的鲤鱼在游动,眼睛的位置,是两点血红。
第二,我果然“忘”了很多事。
只记得自己雨夜受惊,生了场病。
赵允昭更加体贴,王府依旧完美得像一幅假画。
只是,我梳头时,在铜镜里看到,自己后颈的发根处,不知何时,也多了一片若隐若现的、淡金色的网状印记。
摸上去,微微凸起,带着一丝凉意。
我对着镜子,尝试扯动嘴角,学着赵允昭,学着他所有下人,露出一个弧度完美的、温柔的笑容。
镜子里的我,眉眼弯弯,端庄得体。
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我也开始喜欢盯着后院的湖水看,觉得那水光粼粼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赵允昭从身后拥住我,下巴搁在我肩头,我们一起看着湖水。
“昭儿,”他满足地叹息,“我们终于一样了。”
是啊,一样了。
这锦绣堆成的富贵窝,这完美无瑕的夫君,这规矩严整的王府。
真好。
我再也不会害怕了。
咕噜。
我喉咙里,轻轻冒出一个愉悦的水泡音。
窗外的鲤鱼池,在阳光下,泛起一片耀眼的金色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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