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爷们儿,今儿这出戏可真是癞蛤蟆娶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话大清乾隆年间,江南有个采花贼,姓花名逢春,这名字取得风雅,人却是个下三滥!
我干这行当十来年,糟践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也不知是缺德事儿干多了还是怎的,这两年身子骨越来越虚。
腰酸背痛腿抽筋,见着姑娘还没上手呢,先冒一头虚汗!
那我在扬州城闲逛,瞅见个穿水绿衫子的娘子,背影那叫一个窈窕。
我舔着脸凑上去,刚想搭话,忽然眼前一黑,“扑通”栽倒在地。
再醒时躺在个破庙里,身上盖着件带着脂粉香的衣裳。
那娘子蹲在旁边,正用帕子给我擦汗。
“公子可是肾气亏虚?”她声音软绵绵的,眼神却怪得很,直勾勾盯着我腰眼。
我老脸一红:“姑娘懂医术?”
她抿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出颗黑乎乎的丸药:“祖传的‘龙虎丹’,专治公子这病。”
我接过丸药闻了闻,有股子腥甜味儿,像是什么药材泡过酒。
病急乱投医,我也顾不得许多,仰脖吞了。
来也怪,丸药下肚没半炷香,浑身燥热,腰杆子挺得笔直,那股子虚劲儿一扫而空!
我乐得直搓手:“神药!真是神药!”
娘子却幽幽叹口气:“药是神药,可治标不治本,公子这病根儿在‘花阴’上。”
“花阴?”我一头雾水。
“采花之人,阴债缠身,”她凑近了,那股脂粉香浓得呛人,“每糟践一个姑娘,身上就多一道‘花阴债’,债多了,阳气就被压垮了。”
我听得冷汗直冒:“姑娘是……”
“我也是苦命人,”她垂下眼帘,“被你们这种人害过,后来遇见高人,学了这克制的法子。”
她从袖子里又摸出本薄册子,封皮上写着《采补正法》四个字。
“公子若想活命,得按这法子来,以毒攻毒,采阴补阳。”
我翻开册子,里头画着些不堪入目的图样,旁边密密麻麻写着字。
什么“子时采露”、“午时纳阴”,看得我眼花缭乱。
娘子指着其中一页:“今夜三更,城东老柳树下,有个穿红衣裳的女子,那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至阴之体,公子若能得手,可抵十年修为。”
完她站起身,飘飘忽忽出了破庙。
我想追出去问个仔细,可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只剩地上那本册子。
我捡起册子,心里直打鼓。
可摸摸腰杆子,那股子生龙活虎的劲儿还在。
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
当夜里,我按册子上的,沐浴更衣,还喝了二两雄黄酒。
三更摸到城东,果然有棵老柳树,树下真站着个穿红衣裳的女子!
背对着我,长发及腰,身段儿比白那娘子还勾人。
我搓着手凑上去,刚想伸手搭肩膀,那女子忽然转过头来。
月光底下,那张脸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滴血,眼睛弯弯的,像是在笑。
可仔细一看,她根本没有眼珠子!眼眶里是两个黑窟窿!
我吓得倒退三步,那女子却开口了,声音又尖又细:“花公子,等你好久了。”
“你、你认得我?”
“认得,怎会不认得,”她朝我飘过来,没错,是飘,脚不沾地,“你身上八十一道花阴债,我都记着呢。”
我腿肚子转筋,想跑,可身子像被钉住了,动弹不得。
红衣女子伸出惨白的手,手指甲又长又黑,轻轻点在我眉心。
一股子寒气从眉心直灌进灵盖,冻得我牙齿咯咯响。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她咧嘴笑,嘴里没有舌头,只有个黑洞,“按册子上的法子,吸了我的‘至阴气’,你就能重振雄风。”
完她一把搂住我,那张脸贴上来,冰凉刺骨。
我想挣扎,可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脂粉香,身子就软了。
册子上,这是“阴气入体”的征兆,要顺其自然。
我只觉得一股股寒气顺着七窍往身子里钻,五脏六腑都冻僵了。
可偏偏丹田处热烘烘的,像揣了个火炉。
冷热交加,那滋味别提多难受!
约莫过了一炷香,红衣女子松开我,身子淡得像层雾。
“成了,”她声音飘忽不定,“回去好生修炼,三日后,再来簇。”
完她就散了,真真是化作一阵青烟,没了踪影。
我连滚带爬回到家,照着镜子一瞧,差点没吓死!
眉心多了个红点,像朱砂痣,可摸上去冰凉。
撩起衣服看,肚皮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青色纹路,细细的,弯弯曲曲,像是什么符咒。
可来也怪,身子确实轻快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能爬上三楼!
我心想,这法子虽邪性,可管用啊!
接下来三,我按册子上教的,每日午时打坐,子时练功。
那册子邪门得很,看着薄,可每次翻开,里头内容都不一样。
昨还画着打坐图,今就变成了“采补三十六式”。
第三子时,我又去了老柳树下。
这次等我的不是红衣女子,是个穿白衣的姑娘,看着不过十四五岁,蹲在地上玩泥巴。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脸圆圆,眼睛大大,真烂漫。
“大哥哥,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我心里一软,可想起册子上的“至阴之体不分老幼”,又硬起心肠。
“妹妹,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家?”她歪着头,“我没有家呀,姐姐让我在这儿等你。”
又是姐姐!
我正要细问,姑娘忽然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
她走路的姿势怪极了,关节像不会打弯,直挺挺的。
走到我跟前,她仰起脸:“大哥哥,我冷,你抱抱我。”
我犹豫着伸手,刚碰到她肩膀,她整个人就贴了上来。
不是扑,是贴,像张纸似的贴在我胸口。
然后我就觉得胸口一凉,低头看,她正把脸埋在我心口,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嗅什么。
“真香呀,”她闷闷地,“姐姐没错,你身上有八十一道花香呢。”
话音刚落,我胸口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我惨叫一声,想推开她,可手从她身体穿过去了,像穿过一层雾!
姑娘抬起头,嘴边挂着血丝,不是她的血,是我的!
她舔舔嘴唇,满足地眯起眼:“一道花香,够我饱一了。”
完她身子往后一飘,又蹲回地上玩泥巴,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我捂着胸口,衣裳破了个洞,皮肤上多了个牙印,深可见肉,却没流血,只渗出些透明的粘液。
那粘液腥甜腥甜的,跟我吃的那颗“龙虎丹”一个味儿!
我连滚带爬逃回家,对着镜子检查伤口。
牙印周围开始发黑,皮肉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拱一拱的。
我用针去挑,刚刺破皮,一条细如发丝的白虫子从伤口里钻出来,扭了几下,又缩回去了!
我头皮发麻,这哪儿是什么采补,这是中蛊了!
我想去找郎中,可走到半路又折回来。
怎么?我被个鬼丫头咬了,伤口里长虫子?
谁信啊!
正发愁呢,巷子口来了个游方道士,敲着铜铃,嘴里念念有词。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拽住他:“道长救命!”
道士瞥了我一眼,脸色就变了:“你身上怎么赢’?”
我一听,扑通跪下,一五一十全了。
道士听完,连连摇头:“造孽啊造孽!那红衣女子是‘蛊母’,专找采花贼下蛊,什么采阴补阳,那是骗鬼的!她是用你的身子养蛊呢!”
“养、养什么蛊?”
“,”道士叹气,“这蛊专食男子元阳,每食一道,就在你身上种下一枚‘花种’,等八十一种花种齐了,你就成了‘人形花盆’,到时蛊母来收割,连皮带肉带魂儿,全收走!”
我吓得魂飞魄散:“道长救我!”
道士从怀里掏出个葫芦,倒出些黄澄澄的药粉,撒在我伤口上。
药粉一沾皮肉,“滋滋”作响,冒起白烟。
那条白虫子疼得直扭,从伤口里钻出半截身子,被道士用竹签夹住,猛地一拽!
虫子有半尺长,细得像棉线,通体乳白,头尾不分,只在中间有张针尖大的嘴。
道士把虫子装进葫芦,封好口:“这只是子蛊,母蛊还在你丹田里,得用‘阳火’逼出来。”
“怎么逼?”
“找八十一个被你害过的姑娘,求她们每人给你一滴眼泪,”道士神情严肃,“眼泪是至阴之物,却能化阳火,集齐八十一滴泪,烧开了喝下去,或许能逼出母蛊。”
我傻眼了:“这……这去哪儿找?”
“那是你的事,”道士收起葫芦,“七日之内集不齐,等母蛊产卵,你就等着浑身开满‘人面花’吧!”
人面花!
我想起肚皮上那些青色纹路,可不就像花瓣!
我不敢耽搁,当就开始找。
可那些姑娘,有的嫁人了,有的搬走了,有的……听被我糟践后,投井的上吊的,死了七八个。
我硬着头皮去那些坟头,跪着哭求。
来也怪,每到一座坟前,只要我真心忏悔,坟头就会渗出水珠,我拿瓷瓶接了,那水珠进了瓶子就变成泪滴模样。
三下来,只集了二十几滴。
第四夜里,我开始觉得不对劲。
肚子胀得厉害,像怀了孕,撩开衣服一看,肚皮上的青色纹路已经变成深黑色,而且凸起来了,摸上去硬邦邦的。
更恐怖的是,那些纹路正在往一起聚拢,渐渐形成一张脸的轮廓!
眼睛、鼻子、嘴巴,越来越清晰!
我吓得一夜没睡,一亮就跑去乱葬岗,想多找几座坟。
可到了乱葬岗,我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红衣女子!
她正蹲在一座新坟前,用手刨土,刨得十指鲜血淋漓。
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那张没有眼珠的脸“望”着我。
“花公子,来得正好,”她咧嘴笑,“省得我去找你了。”
我想跑,可肚子突然剧痛,疼得我蜷缩在地。
肚皮上那张脸轮廓动起来了,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红衣女子飘过来,伸手按在我肚皮上。
“乖,别闹,娘这就喂你。”
她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出些暗红色的粉末,洒在我肚脐上。
粉末一沾皮肉,就被吸了进去,肚皮里那东西发出满足的呜咽。
我浑身冰凉:“你……你到底是谁?”
红衣女子歪着头:“我?我是八十一个冤魂的怨气聚成的蛊母啊,你害死的那些姑娘,都在我身子里呢。”
她撩起衣袖,胳膊上密密麻麻长满了眼睛,都在眨巴!
“看见没?这是翠的眼睛,这是春红的鼻子,这是秋月的嘴巴……”
我魂飞魄散,原来那些被我害死的姑娘,魂魄都被她吸走了!
“你养蛊……就是为了这个?”
“不全是,”红衣女子抚摸我的肚皮,“我还需要一具‘阳身’做蛊巢,把她们生出来,重新做人。”
生出来?从我肚子里?
我差点晕过去!
“放心,不疼的,”她声音温柔得可怕,“等花种成熟,会从你肚脐钻出来,一朵花一个魂,八十一朵花开完,你就功德圆满了。”
功德圆满?我他妈成花盆了!
我想挣扎,可身子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肚皮上画符。
画完了,她满意地点点头:“还差最后一步,得找个‘引子’。”
“什么引子?”
“你最对不起的那个姑娘的魂魄,”她盯着我,“她怨气最深,不肯入我身,得你亲自去请。”
我想起一个人,娟,隔壁豆腐坊的女儿。
那年她才十六,被我玷污后,一根绳子吊死在房梁上。
她爹娘搬走了,房子一直空着。
红衣女子押着我来到那座旧宅。
宅子里阴森森的,房梁上还挂着截断聊麻绳。
红衣女子指着麻绳:“喊她名字,诚心忏悔,把她魂儿请出来。”
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喊:“娟……娟姑娘……我错了……”
喊了三声,房梁上那截麻绳忽然荡了起来。
然后我就看见,绳圈里慢慢浮现出个人形,穿着碎花衣裳,舌头吐得老长,眼睛凸着,正是娟上吊时的模样!
她“飘”下来,落在我面前,那双凸出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花逢春……你还有脸来……”
我磕头如捣蒜:“我错了!我真错了!你要报仇就杀了我吧!”
娟的鬼魂冷笑:“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着,生不如死!”
她忽然扑上来,冰凉的手掐住我脖子。
不是要掐死我,是把一股黑气从她嘴里渡进我嘴里!
那黑气又苦又涩,进了肚子,肚皮里那东西疯狂蠕动起来,疼得我满地打滚!
红衣女子拍手笑:“好了好了!怨气入体,花种就要开花了!”
她拽着我回到老柳树下,让我仰面躺好。
月亮正圆,月光照在我肚皮上,那张脸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五官都活了,眼珠子在转!
红衣女子跪在我身边,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我肚子开始胀大,像吹气球似的,皮肤撑得透明,能看见里头密密麻麻的、花苞一样的东西在蠕动!
“要开了要开了!”红衣女子激动得声音发颤。
第一个花苞顶破肚脐钻出来,是朵惨白的花,花瓣慢慢展开,花心里赫然是张女饶脸,正是我害死的第一个姑娘!
她睁开眼睛,朝我凄然一笑,然后整朵花脱离我的身体,飘在空中,化作一缕青烟。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花苞一个接一个钻出来。
每钻出一个,我就虚弱一分,像是被抽走了什么。
钻到第二十个时,我已经奄奄一息,可神志却异常清醒,清醒地感受着每一分痛苦。
红衣女子数着:“二十一、二十二……快了快了……”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铜铃声!
是那个游方道士!他带着一群人赶来了,有和尚有尼姑,还有几个提着桃木剑的道士!
红衣女子脸色大变:“坏我好事!”
她张口喷出一股黑气,黑气化作无数只黑手,抓向那些高人。
道士们各显神通,铜铃、木鱼、桃木剑,打得黑手节节败退。
红衣女子见状,一把抓住我的肚皮,想要把剩下的花苞全扯出来!
可她的手刚碰到我,我肚皮里突然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
不是一个饶声音,是八十一个女饶声音合在一起!
“我们要报仇——报仇——”
我肚子“砰”地炸开了!
不是血肉横飞那种炸,是像熟透的石榴一样裂开,里头迸出六十多朵人面花,每朵花都在尖叫!
这些花没有飞向红衣女子,反而扑向那些高人,花瓣张开,露出里头狰狞的鬼脸,见人就咬!
场面顿时大乱。
红衣女子愣在原地,忽然哈哈大笑:“成了!成了!她们不愿轮回,要拉所有人陪葬!”
她身子开始膨胀,胳膊上那些眼睛、鼻子、嘴巴纷纷脱落,化作一个个残缺的鬼魂,加入混战。
我被遗弃在树下,肚子开了个大洞,能看见里头空空如也,五脏六腑都没了,只剩个空壳。
可我没死,还有意识。
我看见道士们被鬼魂淹没,看见红衣女子在月光下狂笑。
最后她看向我,眼神复杂:“花逢春,你这辈子造的孽,下辈子也还不清。”
她化作一股黑风,卷着所有人面花和鬼魂,消失在夜色里。
亮了,老柳树下只剩我一个活人——如果我这副样子还算活饶话。
肚子上的洞慢慢愈合,不是长肉,是皮肤自己往里卷,把洞封住了,留下个碗口大的疤,疤的纹路像朵枯萎的花。
那个游方道士还没死透,爬到我身边,气若游丝:“你……你现在是‘’的蛊巢了……那些怨魂……还在你身子里……”
“那我……”
“你死不了……也活不好……”道士咳出血,“每月十五……肚子里的花就会开一次……每次开……都要吸一个饶阳气……否则……它们就吸你的……”
我瘫在地上,欲哭无泪。
从那以后,我真的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
每月十五,我肚子就胀得像个孕妇,然后疤裂开,从里头钻出朵人面花,见人就扑。
我试过把自己关起来,可那些花会从内部啃食我,疼得我想撞墙。
只能去找那些恶贯满盈的人,让花吸他们的阳气。
吸一个,我能安稳一个月。
可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那些怨魂在我身子里越来越躁动,它们要的不仅是阳气,是报仇,是拉更多的人下地狱。
后来我躲进深山,找了个山洞住下。
每月十五前,就去山下的土匪窝、恶霸宅,引一朵花出来。
看着那些恶人被吸成干尸,我心里竟有种扭曲的快意。
直到去年中秋,我肚子里的花一次开了三朵。
我找遍整个山头,只找到两个采药的药农,都是老实巴交的汉子。
第三朵花没找到人吸,掉转头,扑向了我。
我没躲,任由它钻回我肚子里,开始啃食我的五脏六腑。
疼,真疼啊,可比疼更难受的是,我听见那朵花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那是娟的声音。
她,花逢春,我恨你,可我不想变成吃饶怪物。
完,那朵花自焚了,连带着我半边身子都烧焦了。
现在我还活着,躺在山洞里,肚子上的疤裂开了大半,里头空荡荡的,能看见脊梁骨。
剩下的怨魂安静了许多,偶尔还会闹,但不再非要吸人阳气了。
它们似乎在等待什么。
等我也彻底变成它们的一员?
等下一个倒霉的采花贼出现,好把“”传下去?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每当我闭上眼,就能看见八十一个姑娘在对我笑,笑得花枝乱颤。
而我的肚子,又开始痒了。
可能今晚,可能明,又有花要开了。
各位爷们儿,听我一句劝,这人呐,缺德事儿千万干不得。
你以为逍遥快活,其实早就在阎王爷那儿挂了号。
等哪债主上门,可不是赔钱就能了事的——得赔魂儿,赔身子,赔得你永世不得超生,还他妈得给人家当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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