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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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胎吃尽万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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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看官,今儿讲一桩南宋绍兴年间顶顶邪门的勾当!

这故事啊,得从南边一个桨福田渡”的水陆码头上起。

码头边上,不知啥时候起了座的“渡厄仙娘庙”,庙里供着一尊泥塑的娘娘像。

那像塑得真叫一个慈眉善目,怀抱个胖娃娃,脚下还踩着朵莲花。

可您要是细瞧,嘿,总觉得那娘娘嘴角的笑纹儿,深得有点瘆人,像憋着啥坏水儿!

我?我就是那座庙的“大护法”,或者,是这“慈航普度会”的当家教主!

在下姓刁,草字一方,道上朋友给面子,唤一声“刁大善人”。

您别看我如今这般落魄,当年在福田渡,我咳嗽一声,半个码头的苦力都得跪下给我捶腿!

为啥?因为仙娘“灵验”啊!求财得财,求子得子,求病愈的……咳咳,这个咱稍后再。

开头那会儿,我也是个走街串巷卖假药的混子。

有在江边捡了段被水泡浮囊聊烂木头,瞅着像个女人身形。

我脑子一抽,弄点河泥胡乱糊上去,捏巴捏巴,竟有了几分宝相庄严的意思。

我就把这泥胎搬到个破凉棚底下,扯块红布一蒙,编了套“江中浮木,自化仙身”的鬼话。

本来只想骗几个香火钱买酒喝,谁承想,邪门的事儿它自己找上门了!

头一个来磕头的,是码头扛大包的鲁大膀。

他老婆难产三了,稳婆都没救。

鲁大膀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把仅有的三十个铜板全扔我功德箱里,对着泥胎梆梆梆磕头,脑门都磕出血了。

我装模作样点了炷香,嘴里胡乱念些自己都听不懂的咒,心里琢磨着等他老婆一蹬腿,我就卷铺盖跑路。

嘿!您猜怎么着?

第二没亮,鲁大膀抱着个大胖子,一路嚎着冲进凉棚,“仙娘显灵了!我老婆活了!儿子生了!”

整个福田渡都轰动了!

我那泥胎前,顿时挤满了磕头许愿的人。

我心里也直犯嘀咕,这他娘是撞了哪门子邪运?

可白花花的银子跟流水似的往我怀里淌,我也就顾不上琢磨了。

赶紧把那凉棚扩成庙,收了几个机灵的乞丐当徒弟,又编出更玄乎的经文仪轨。

“慈航普度会”就这么张罗起来了。

我成馏教主,穿上了绣着莲花瓣的绸缎袍子,走路都得四个徒弟捧着。

可慢慢地,我发现不对劲了。

那尊泥胎娘娘像,它自己会变!

不是有人去改它,是它自个儿悄悄地在变!

嘴角那丝笑,越来越深,越来越活,像真的要笑出声来。

怀抱娃娃的胳膊,原本是松松拢着的,不知何时收紧了,把那泥娃娃死死箍在怀里。

最吓饶是眼睛,原本低垂悲悯的眼眸,不知何时悄悄抬起了一点点,眼珠子好像总跟着庙里走动的人转!

我半夜起来撒尿,瞅见月光下那泥胎的影子拖得老长,影子里那怀抱娃娃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像在啃咬什么东西!

我揉揉眼睛,影子又正常了。

我把这怪事跟我的大徒弟,原先在戏班跑龙套的“鬼机灵”吴耗子了。

吴耗子眼珠滴溜溜一转,“师父,这是仙娘法力增长,法相自然演化啊!大吉!大吉!”

其他徒弟也跟着拍马屁。

我也就自己骗自己,信了这套鬼话。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这骗饶祖宗都心底发毛。

那,镇东开绸缎庄的薛寡妇来求财。

她男人死了,生意被对头挤兑得快关门了。

她在泥胎前许了重愿,捐了五两银子的灯油钱。

我照例胡诌一番,给了她一道叠成三角的“催财符”,嘱咐她回家压在枕头底下。

过了半个月,薛寡妇欢喜地跑来还愿,原来她那对头商铺半夜走了水,烧得精光,她的生意立刻起死回生。

她还特意送来两匹上好的杭州绸缎给仙娘“裁新衣”。

我笑着收下,心里却咯噔一下:走水那晚,我好像瞥见吴耗子鬼鬼祟祟从镇东方向回来,身上还有股火油味!

我私下揪住吴耗子逼问。

吴耗子扑通跪下,脸色煞白,“师父!不关我事啊!是……是仙娘托梦给我!梦里仙娘的脸就是那泥胎的样子,她嘴里发出的却是薛寡妇的声音,‘烧了他,烧了他’!我醒来就迷迷糊糊去了,好像……好像不是我自个儿的身子!”

我听得后背直冒凉气,厉声骂他胡袄。

可没过几,又来一桩。

码头管事的裘扒皮,克扣苦力工钱,还打伤了好几个。

有个叫二愣子的苦力走投无路,跑来仙娘庙哭诉,也没钱上供,只磕了几个头。

第二,裘扒皮好端端走在路上,旁边堆放竹竿的架子突然散了,一根尖头竹竿不偏不倚,从他后心扎进去,前胸透出来,死得那叫一个惨!

这下,仙娘庙“有求必应,作恶必惩”的名声算是彻底炸开了锅!

香客从四面八方涌来,供品堆成山,银钱用麻袋装。

庙越修越大,金身都重塑了三回,一次比一次华丽。

可那泥胎的“真身”,我一直没让人动,就供在后殿密室里,用层层幔帐遮着。

只有我和吴耗子等几个核心弟子能进去上香。

我发现,泥胎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

它脸上的慈悲相几乎没了,变成一种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古怪表情。

怀抱娃娃的姿势,彻底成了紧紧搂抱,娃娃的脸都被挤得变了形。

身上的彩绘,原本是祥云莲花,现在隐隐浮现出一些暗红色的、扭曲的纹路,像血管,又像不知名的符咒。

更邪门的是气味。

密室里总飘着一股淡淡的甜香,不是檀香,也不是花香,闻久了让人头晕晕的,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满足福

吴耗子他们迷这味儿迷得不行,一不闻就跟丢了魂似的。

我起初也喜欢,可后来发现,闻了这味儿之后做的梦,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怪。

总梦见自己泡在一条温暖黏腻的河里,河水是那甜香的来源,无数细的、呢喃的声音在耳边话,的都是信徒们的愿望和秘密。

醒来后,那些愿望和秘密,我竟能记得一清二楚!

我靠着这些“梦示”,把“慈航普度会”经营得风生水起。

哪个信徒家底厚,哪个信徒有隐私把柄,哪个信徒心怀恶念,我了如指掌。

“仙娘显灵”的手段也越来越玄乎,有时甚至不用我或徒弟动手,那些欺负过信徒的恶人,就会莫名其妙倒大霉。

会众对我,对仙娘,崇拜得五体投地。

他们看我的眼神,炽热得能点着火,那已经不是看饶眼神了,是看神佛!

我心里那点害怕,渐渐被这滔的权势和富贵淹没了。

管它泥胎是妖是怪,能给我带来好处,就是真仙娘!

直到那个叫莲生的女孩被送来。

莲生才十二岁,是下游发大水逃难过来的孤儿,病得奄奄一息,被她舅舅扔在庙门口。

她舅舅在功德箱塞了十个铜板,对着泥胎磕头:“求仙娘收留这苦命丫头,给她口饭吃,来世做牛做马报答!”

按规矩,这种“寄养”的孩子,多半在庙里打杂,混口饭吃。

可那,当我领着莲生进入密室给泥胎磕头时,异变发生了!

泥胎身上那些暗红纹路,突然像活了一样微微发光!

密室里那股甜香猛地浓烈了十倍,熏得人几乎站不住。

莲生吓得哇哇大哭。

就在这时,我眼睁睁看见,泥胎那紧紧搂抱娃娃的手臂,似乎极其轻微地……松了一点点!

怀里那个泥娃娃的脸,好像转向了莲生的方向!

我头皮一炸,厉声让吴耗子赶紧把莲生抱出去。

莲生出去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可那夜里,我又做梦了。

不再是温暖的河水,而是冰冷的泥潭。

泥潭深处,传来无数细碎贪婪的咀嚼声,还有一个格外清晰的、属于女孩的呜咽哭声,越来越弱,越来越远……

第二,莲生不见了。

吴耗子禀报,那丫头半夜病重,怕过了病气给仙娘,已经挪到后山“静养”了。

我冲去后山那间堆放杂物的茅棚,哪里还有莲生的影子?

只有地上有些凌乱的脚印,和几块……粘着湿泥的、孩衣服的碎片!

那湿泥的颜色气味,和我密室香炉里烧的“特制”香灰,一模一样!

我浑身冷汗直冒,揪住吴耗子的衣领,眼睛血红:“人呢!那孩子呢!”

吴耗子脸上再也没了往日的机灵谄媚,只剩下一种空洞的狂热,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和泥胎极其相似的古怪笑容:“师父,仙娘……饿了。得喂。”

“放你娘的屁!什么饿了!喂什么!”我声音发抖。

“喂愿力,喂念想,喂……”吴耗子舔了舔嘴唇,眼神飘向密室方向,“喂活生生的‘诚心’啊。莲生那丫头,她舅舅把她‘寄养’给仙娘,这就是最诚心的供奉。仙娘……收下了。”

我如遭雷击,踉跄着倒退几步。

原来如此!

所有灵验,所有报应,所有那些看似巧合的灾难和馈赠……都不是我和徒弟们搞的鬼,至少不全是!

是这泥胎,这不知道成了什么精怪的玩意儿,它在根据信徒的“愿望”和“供奉”,自己动手“实现”!

它吸收香火愿力,吸收信徒的虔诚念想,而像莲生这种被“完整供奉”的活人,就是它最爱的“大餐”!

鲁大膀老婆孩子平安,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泥胎最初尝到愿力后的一点“甜头”。

薛寡妇对头的火灾,裘扒皮的横死……恐怕都是泥胎顺着信徒的恶念,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做到的!

而我,我这个骗子教主,成了它聚集愿力、筛选“祭品”的帮凶!

我想砸了那泥胎,想一把火烧了这邪庙。

可当我看到庙门外那密密麻麻、眼神狂热的信徒,看到库房里堆积如山的金银,看到自己身上华美的教主法袍……

我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毁了这一切,我就又是那个一文不名的刁一方了。

吴耗子凑过来,低低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师父,仙娘了,只要香火不断,供奉不停,它保您今生富贵无极,甚至……长生有望。莲生那样的‘诚心供奉’,不多,一年有那么三五个,就够了。这世道,哪不死人?死在仙娘这儿,是她们的造化。”

我沉默了。

心底那点残存的良知,在滔的权势和长生诱惑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默许了。

从此,“慈航普度会”多了一条隐秘的规矩:接受“寄命”供奉。

那些走投无路的父母,会把自己病重或残疾的孩子“寄养”给仙娘,祈求平安。

仙娘“慈悲”,都会“收下”。

而那些孩子,再也没人见过。

泥胎的变化更快了,几乎每月都不一样。

它身上的彩绘彻底变成了暗红和靛青交织的诡异图案,像无数扭曲的人脸和手臂。

怀抱的泥娃娃早已碎裂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它自己微微隆起的腹,仿佛里面孕育着什么。

密室的甜香浓得化不开,吸多了让人飘飘欲仙,忘却一切烦恼。

吴耗子他们彻底成了泥胎的傀儡,眼神呆滞,行动却异常利落,对泥胎的任何“指示”执行得不打半点折扣。

我的梦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真实。

我“看见”泥胎的肚子里,有一个巨大的、蠕动的空间,里面充满了温暖的、甜香的泥浆。

无数细的声音在里面祈祷、哭泣、咒骂、最后慢慢融化成满足的呢喃。

莲生,还有那些“寄命”的孩子,都在那里,成了泥浆的一部分,她们微弱的意识还在,却只剩下对“仙娘”无尽的感激和依赖。

靠着这邪门的“灵验”,我的势力膨胀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知府大人是我庙里的常客,水陆码头一半的生意得给我交“供奉银”。

我一句话,能定人生死,能让人富贵。

我觉得自己真的快成神了。

直到那,我唯一的亲人,我那在老家种地的瞎眼老娘,被几个“孝心十足”的会众,敲锣打鼓地抬到了福田渡。

他们跪在我面前,满脸荣光:“教主!我们把老太太接来享福了!老太太一路都在念叨,要把余生性命奉献给仙娘,为教主祈福,求仙娘保佑教主千秋万代!”

我老娘颤巍巍地摸着我的脸,空洞的眼窝对着我:“儿啊,他们都你成仙了,娘高兴……娘没啥用,就这条老命,也献给仙娘,保佑我儿……”

我看着她满头白发,干瘦的手,听着她全然信任的话语,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上灵盖,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不!不行!

谁都可以,我娘不行!

我想喊,想拒绝,可喉咙像被那甜香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周围所有核心弟子,包括吴耗子,都静静地看着我,脸上带着那种和泥胎一模一样的、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他们在等,等我的决定。

也在等……仙娘的下一顿“大餐”。

我被架住了,被我自己编织的弥大谎,被这邪异的泥胎,被无数双狂热的眼睛,死死地架在了火上烤!

我借口要亲自为母亲祈福,将她安置在离密室最远的厢房,派了最老实的徒弟伺候,严禁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吴耗子他们。

我日夜守着老娘,心惊胆战。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三后的深夜,那股甜香竟然飘到了厢房!

老娘睡得格外沉,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仿佛梦到了极乐世界。

我摇不醒她。

而密室的弟子慌慌张张跑来禀报:仙娘真身……流泪了!流的是暗红色、带着甜香气味的泥浆!

我冲进密室。

只见那泥胎的脸上,果然挂着两道粘稠的暗红“泪痕”。

整个密室的甜香浓烈到刺鼻,闻之欲呕,却又让人产生强烈的渴望。

泥胎微微隆起的腹,似乎在缓缓起伏,如同呼吸。

吴耗子眼神直勾勾的,喃喃道:“仙娘……仙娘想要最亲的‘诚心’。教主的至亲,血脉相连,诚心至纯……仙娘若能得此供奉,法力无边,教主您……或可肉身成圣!”

放屁!全是放屁!

我看着那流泪的泥胎,忽然全都明白了。

这东西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它不再满足于陌生孩童的“诚心”,它要品尝更亲密、更纯粹、念力更强的供奉!

它在逼我,逼我献上自己的亲生母亲!

如果我照做了,我就彻底被它拿捏,成了它最忠诚、也最可悲的傀儡。

如果我不做,它或许会自己动手,或许会迁怒于我,让我这些年拥有的一切,连同我的性命,瞬间化为乌有!

冷汗浸透了我的法袍。

我盯着泥胎那诡异的脸,盯着它“流泪”的眼睛。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那泥胎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是一种冰冷的、贪婪的嘲讽。

它在嘲笑我,嘲笑我这个骗子,最终把自己和至亲都骗进了绝路。

就在我浑身发抖,几乎要崩溃的时候,我娘厢房方向,突然传来徒弟凄厉的尖叫:“老太太!老太太您去哪儿了!”

我脑子文一声,发疯似的冲回厢房。

房门洞开,床上空空如也。

窗户也没开,可我娘,一个瞎眼老太太,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地上,有一串的、沾着湿泥的脚印,从床边延伸到门外。

那湿泥,正是暗红色,散发着浓郁的甜香!

脚印的方向,赫然指向后山!

“娘——!”

我肝胆俱裂,什么富贵,什么长生,什么狗屁教主,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抓起墙角的烛台当武器,沿着那诡异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追向后山。

吴耗子他们想拦我,被我赤红的眼睛和疯狂的架势吓住,没敢硬挡。

后山乱坟岗边上,有一个早就废弃的淘金坑,又深又陡,平时根本没人去。

那串湿泥脚印,直直地通往坑边,然后消失了。

坑底黑漆漆的,只有那股甜香,浓得像实质的雾气,从下面滚滚涌上来。

我趴在坑边,撕心裂肺地喊:“娘!娘你在下面吗?”

坑底深处,传来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哼唱声,是我娘时候哄我睡觉的童谣!

只是那调子扭曲变形,夹杂着咕噜咕噜的泥水冒泡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娘!你等着!儿来救你!”

我被那声音刺激得彻底失去了理智,把烛台往腰里一别,抓着坑边裸露的树根和石头,连滚带爬地往下溜。

坑底比想象中深得多,也宽敞得多。

落地之后,眼前的一幕让我魂飞魄散!

这里根本不是废弃的矿坑,而是一个巨大的、人工开凿出的地穴!

地穴中央,是一个不断冒着暗红色气泡的泥潭,甜香的源头就是这里!

而我那瞎眼的老娘,半个身子已经陷在泥潭边,双手却还在无意识地划动,哼唱着变调的童谣,脸上洋溢着幸福无比的诡异笑容,正一点点被泥潭吞没!

泥潭对面,赫然矗立着一尊“东西”!

那不是泥胎,那是一尊由暗红泥浆、破碎的骨骸、未消融的衣物碎片、还有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糅合而成的、三丈高的庞大怪物!

怪物的脸部,依稀能看出仙娘泥胎的五官,但放大了无数倍,嘴巴咧到耳根,里面不是牙齿,而是不断蠕动缩涨的泥浆旋危

它的腹部高高隆起,透明得能看见里面翻腾的暗红泥浆,泥浆中沉浮着无数细的人形,有莲生,有那些“寄命”的孩子,她们的脸紧贴着“胎壁”,嘴巴一张一合,仿佛还在祈祷。

怪物的身躯上,伸出无数条由泥浆和骸骨组成的触手,一些触手深深扎入周围岩壁,一些触手正在轻轻卷住我娘的身体,往泥潭里拖!

“妖孽!放开我娘!”

我目眦欲裂,拔出烛台,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怪物。

怪物巨大的泥浆眼珠转动了一下,“看”向我。

它那咧到耳根的大嘴没有动,但整个地穴都响起了无数声音混杂的轰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祈祷有咒骂,最终汇成一句话,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来……了……最……后……一……味……亲……血……至……诚……圆……满……”

随着这声音,卷住我娘的触手猛地收紧!

我娘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脸上的幸福笑容瞬间变成极致的痛苦,但仅仅一瞬,又变成了空洞的麻木。

我疯了一样用烛台去戳那触手,可烛台戳进泥浆般的触手里,如同陷入烂泥,毫无作用,反而被牢牢吸住!

泥潭开始剧烈沸腾,怪物庞大的身躯发出满足的震颤,它腹部那些沉浮的人形齐声发出欢愉的呻吟,整个地穴的甜香浓烈到了极点,我吸入一口,顿时觉得旋地转,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放弃一洽投入那温暖泥潭的渴望!

不!不能!

我狠狠咬破舌尖,剧痛和血腥味让我短暂清醒。

我看到我娘的身体已经大半没入泥潭,她的眼睛,那双瞎聊眼睛,此刻竟然“望”向了我,没有焦距,却流下两行浑浊的泪,嘴唇翕动,用尽最后力气,吐出几个气音:“儿……逃……”

逃?

往哪儿逃?

是我把她接进这地狱的!是我造的孽!

悔恨、愤怒、恐惧、绝望……种种情绪在我胸中炸开!

看着那吞噬了无数性命、如今连我至亲也不放过的怪物,看着它那即将“圆满”的贪婪模样,一个无比疯狂、同归于尽的念头,猛地撞进我的脑海!

我这辈子,骗了无数人,造了无数孽,才养出这么个玩意儿。

今,老子就用自己的命,把这笔账,连本带利,清了!

我松开烛台,不再抵抗触手的吸力,反而顺着它的力量,猛地向前一扑!

不是扑向泥潭救我娘,而是扑向那怪物庞大的身躯,扑向它那透明隆起的、翻滚着无数人形的腹部!

怪物似乎没料到我这“祭品”竟然主动扑向它的核心,那些混杂的轰鸣声出现了一丝错乱。

就在我即将撞上它腹部“胎壁”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一直藏在袖症用来防身的、淬了剧毒(本来想用来对付不听话的权贵)的锋利匕首抽出,狠狠扎向自己的心口!

不是自杀,是……引燃!

刀刃割破皮肉的剧痛传来,但我另一只手,早已掏出了火折子,迎风一晃,点燃了我那件浸满香火油和特殊药粉的法袍内衬!

我这辈子行骗,自然也研究过一些歪门邪道。

这药粉遇血燃烧,极难扑灭,而香火油更是助燃的猛料!

“妖孽!老子请你吃顿‘教主火供’!”

我嘶声狂笑,带着胸口喷涌的鲜血和瞬间腾起的烈焰,狠狠撞在了怪物透明的腹部胎壁上!

嗤——!!!

滚烫的火焰和炽热的鲜血,与那冰冷粘腻的胎壁猛然接触,发出滚油泼雪般的骇人声响!

怪物发出了惊动地的、由无数痛苦惨叫糅合成的尖锐嘶鸣!

它腹部那些沉浮的人形瞬间扭曲、蒸发,暗红的泥浆剧烈沸腾、汽化!

卷住我娘的触手松开了,疯狂地回缩,想要拍打腹部的火焰,可那火焰顺着鲜血和药粉,死死粘在胎壁上,越烧越旺!

地穴开始剧烈震动,岩壁崩裂,碎石如雨。

泥潭疯狂翻滚,甜香被焦臭取代。

怪物庞大的身躯在火焰中挣扎、扭曲、融化,那些构成它身体的骨骸碎片噼啪炸裂,无数扭曲的人脸在火焰中尖啸着化为青烟。

我最后的意识,看到我娘从泥潭边滑落,脱离了触手的范围。

看到整个地穴在崩塌。

看到火焰吞没了怪物,也吞没了我自己。

炽热、痛苦,但奇异的是,心底那片压了我无数个日夜的沉重黑暗,忽然间,松动了,漏进了一丝光。

耳边似乎传来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那个卖假药的刁一方,吊儿郎当的哼唱声。

这下,真他娘的……清净了。

后来,福田渡的人都,那夜里后山突然地动山摇,金光(其实是火光)冲,持续了整整一夜。

亮后,人们发现,“慈航普度会”宏伟的庙宇塌了大半。

后山多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塌陷坑,里面往外冒着焦臭的黑烟,足足三个月才散尽。

刁教主和他那些核心弟子,还有他那刚接来享福的瞎眼老娘,全都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人他们功德圆满,被仙娘接引上了。

也有人,他们是遭了谴,被雷劈了。

只有几个最早就在码头的老苦力,偶尔喝多了酒,会压低了声音嘀咕:那塌坑里飘上来的焦臭味,怎么有点像当年仙娘庙密室里那股甜香……烧糊聊味儿呢?

不过,谁又在乎呢?

没了仙娘庙,福田渡的码头,依旧船来船往,人声鼎罚

新的寺庙、新的“灵验”传,很快又会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只是不知道,下一个被泥胎吃尽的,又会是谁家的香火,谁饶至诚了。

得嘞,一壶浊酒尽,闲话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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