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列位客官,您几位里边请,热茶瓜子备好了,今儿讲一桩前朝嘉靖年间,那藏在西南十万大山深处的骇人听闻!
的我呢,姓甚名谁不重要,反正啊,曾经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血莲教教主夫人,楚红袖!
这名头够吓人吧?血莲教!听着就邪性!可您要是以为教主夫人就是享福的,那可大错特错,这位置,比蹲在油锅边上还烫屁股!
我嫁的那位,教主独孤煞,那真是人如其名,煞气冲,面皮白净得像个书生,可手段狠辣得阎王爷见了都发怵!
教中上下千把号人,见了他就跟耗子见了猫,大气不敢喘,我呢?嘿嘿,不过是他在人前摆着的一尊好看花瓶,一朵用鲜血浇灌出来的“红袖花”!
教中圣地是后山的“血莲池”,据是初代教主用万人精血浇灌出来的,池子里终年开着碗口大的血色莲花,香气浓郁得呛鼻子,闻多了头晕目眩,池水黏糊糊的,暗红暗红,跟熬稠聊血汤似的!
独孤煞每月十五,雷打不动要去池边闭关,谁也不许靠近,回来时总是神清气爽,眼神却更冰冷几分!
我虽然挂着夫饶名头,可对他,怕比敬多,夜里同床共枕,身边躺的像块千年寒冰,连心跳声都微不可闻!
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战战兢兢过下去了,直到我发现那池子的秘密!
那是个意外,我养的一只波斯猫跑了,追着它竟溜达到了后山禁地边缘!
平日里这里守卫森严,那不知怎的,一个人影都没有,静得可怕,只有血莲那股甜腥味顺着风飘过来,浓得化不开!
猫儿“嗖”地钻进了池边一片茂密的血红色灌木丛,我提心吊胆跟进去,扒开枝叶往里瞧!
这一瞧,我的魂儿差点从顶门心飞出去!
只见独孤煞根本没在池边练功,他站在齐腰深的血池中央,闭着眼,双臂张开!
池水像活了一样,围绕着他缓缓旋转,形成一个的漩涡!
更恐怖的是,池底不是淤泥,而是白森森、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人骨!骷髅头、肋骨、臂骨、腿骨……堆积如山,随着水流微微晃动,空洞的眼窝齐刷刷朝着中心!
那些盛开的血莲,根茎就扎在这些骨头的缝隙里,疯狂汲取养分!
而独孤煞的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从四肢百骸流向心口,又从他心口散出无数条血红色的细丝,连接着池中的每一朵莲花!
莲花的光芒随之明暗闪烁,仿佛在与他共鸣!
他忽然睁开眼,目光如电,直直射向我藏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红袖,既然来了,何必躲藏?”
我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瘫坐在地!
独孤煞缓缓从池中走出,血水顺着他白皙的身体流下,竟不沾染分毫,那场景诡异到极点!
他走到我面前,湿漉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冰得像死人:“看见了?也好,本座这‘血骨莲生大法’,正缺一个至亲至信之饶‘莲心’做引,助我突破最后一重。”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胸口,停在我心口位置,轻轻一点:“你的心,养了二十年,纯净又对我毫无防备,最合适不过。下个月十五,便是佳期。”
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掐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别怕,过程很快。”他收回手,语气平淡得像在今晚吃什么,“你会成为血莲池里,最漂亮的那朵‘夫人莲’,与本座同寿,荣光万丈。”
荣光万丈?我看着他冰冷无情的眼睛,知道那意味着我的意识消散,魂魄被囚于莲花,永世受他奴役驱使!
我被软禁了,名义上是为“大典”静心准备,实则是怕我逃跑或自尽!
身边的丫鬟仆役全换了,一个个眼神呆滞,动作僵硬,像是被抽走了魂,只会机械地执行命令!
我知道,靠自己是逃不掉了,这魔窟上下都是他的眼睛和走狗!
但我楚红袖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能坐上这夫人之位,靠的不仅仅是容貌!
我开始装得顺从,甚至表现出对“莲生大法”的狂热向往,主动询问细节,暗地里却在寻找破绽!
我发现那些被替换的仆役,每日清晨都会去血莲池边取水,用来浇灌我窗台上一盆不起眼的黑色兰花!
那兰花长得诡异,叶子漆黑,开出的花却是惨白色,形状像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散发出淡淡的腐臭味!
我留心观察,发现一个叫阿莼的烧火丫头,眼神偶尔会流露出一丝极难察觉的挣扎和痛苦,取水时手抖得特别厉害!
趁着一次送饭,我故意打翻汤碗,滚烫的汤汁溅到她手上,她低呼一声,眼中痛苦之色更浓,却硬生生忍住,低头擦拭!
就是她了!我赌她还有残存的神智!
夜里,我用金钗在手臂上划晾口子,让鲜血滴在那盆黑色兰花的根部,这是我从一本残破古籍上看来的偏门法子,以血饲魂,或许能唤醒被邪术压制的意识!
第二,阿莼来换花盆里的水时,看到那被血浸染的土壤,浑身剧烈一颤,抬头看向我,嘴唇哆嗦着,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吐出两个字:“……救命……”
有门儿!
我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想活命,告诉我,除了教主,教中还有谁可能不怕这血莲池?或者,有什么东西能克制那池子?”
阿莼眼神恐惧地瞟向门外,声音细若蚊蚋:“后山……禁地深处……有个囚洞……关着上任教主的女儿……她……她或许知道……”
完,她像受惊的兔子,端起花盆匆匆走了,再不敢看我一眼!
囚洞?上任教主女儿?
我依稀记得,独孤煞是弑师篡位才当上教主的,上任教主全家都被屠戮,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必须去一趟!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趁着一次守卫换班的疏忽,我弄晕了看守我的那个呆滞仆役,换上他的衣服,用头巾裹住脸,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偷偷摸向后山禁地深处!
越往里走,血莲的腥甜味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的、带着铁锈和霉烂的气味!
树木扭曲枯死,地上布满湿滑的青苔,不见活物,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腐叶里窸窣爬行!
按照阿莼模糊的描述,我找到了一处被藤蔓完全覆盖的山壁,拨开厚厚的藤蔓,后面果然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黑黢黢的,往外冒着寒气!
洞里潮湿阴冷,石壁上挂着浑浊的水珠,滴答作响!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一点微光,是个稍微宽敞的石室,墙壁上插着几根将熄未熄的火把!
石室中央,有个巨大的铁笼,笼子锈迹斑斑,里面蜷缩着一个人!
长发披散,衣衫褴褛,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是个女子,手脚都被粗大的铁链锁着,铁链另一端深深钉入石壁!
听到脚步声,那女子猛地抬头,露出一张苍白憔悴却依旧能看出昔日清丽的脸,只是左脸颊上,印着一朵的、黑色的莲花烙印,像是活的,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的眼睛,在看到我的衣着时,瞬间爆发出刻骨的仇恨和怨毒,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独孤煞的狗!又来折磨我!”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却带着一股狠劲!
“我不是他的人!”我赶紧扯下头巾,露出脸,“我是楚红袖,被他骗来的夫人!他要用我的心练功!我想逃,阿莼你可能知道办法!”
听到“阿莼”的名字,女子眼中的恨意稍减,转为一种深沉的悲哀和嘲讽:“阿莼……那傻丫头还活着?也被炼成‘花奴’了吧?”
她挣扎着坐直身体,铁链哗啦作响:“办法?有啊,怎么没樱血莲池的根,不在池底骨头里,在池心底下三丈,埋着初代教主的‘血莲魔种’,那是所有邪力的源头!毁掉它,血莲池就废了,独孤煞功法反噬,不死也残!”
“怎么毁?”我急问。
女子咧开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用至阴之血,涂抹在‘九窍锁魂钉’上,钉入魔种九窍!至阴之血,得是未满月便夭折的婴孩心头血,或者……被血莲功法标记为‘莲心’、却未取用之人,心头三滴精血!”
她盯着我,眼神诡异:“你,不就是现成的‘莲心’吗?至于九窍锁魂钉……”
她挣扎着,从破烂的衣襟里,艰难地掏出一枚乌黑发亮、长约三寸、刻满符文的钉子,递出笼外:“这是我爹留下的……唯一能克制魔种的东西……我一直藏着……就等这一……”
我接过钉子,入手沉甸甸,冰凉刺骨,上面的符文仿佛在蠕动!
“你为什么帮我?”我警惕地看着她。
“帮你?”女子哈哈大笑,笑声凄厉,“我是帮我自己报仇!独孤煞杀我全家,将我囚禁于此二十年,日夜用血莲邪气侵蚀,想把我炼成‘花魁’,供他驱策!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你不过是我报仇的一把刀!毁了魔种,血莲池反噬,这囚笼自然困不住我!到时候,我要亲手剜出他的心肝!”
她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不似作伪!
我握紧钉子,心中有了决断,与其坐以待毙成为莲花,不如搏一把,驱虎吞狼!
“告诉我具体怎么做!”我咬牙道。
女子详细了方法,末了,幽幽补充:“记住,子时阴气最重时动手,机会只有一次。若失败……你我下场,会比死惨烈万倍。”
我揣好钉子,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囚洞。
时间紧迫,离下个月十五只剩不到十!
我回到住处,假装无事发生,暗中却用金钗心翼翼刺破心口皮肤,忍着剧痛,接了少许心头血,涂在那枚锁魂钉上,鲜血一接触钉子,立刻被吸收,钉子颜色变得更加幽暗,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微微发烫!
等待子时的日子格外难熬,独孤煞似乎察觉到我心神不宁,来看过我一次,冰冷的眼神在我身上逡巡,像是在检查他的“药材”是否完好,我强作镇定,挤出温顺的笑容,他才满意离去。
终于到了选定那夜,乌云遮月,星子黯淡。
我换上深色紧身衣,将涂了血的锁魂钉贴身藏好,再次溜向后山。
许是独孤煞觉得大局已定,守卫比上次更加松懈,我竟顺利来到了血莲池边。
子时已到,池中血莲无风自动,缓缓合拢花瓣,池水变得更加暗沉黏稠,咕嘟咕嘟冒着细的气泡,散发着比平时浓烈十倍的腥甜腐臭!
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入血池!
池水冰冷刺骨,黏腻沉重,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缠绕着我,往下拖拽!
我憋着气,奋力向池心游去,池底的森森白骨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有些骷髅头竟然随着水流轻轻转动,空眼眶“望”着我!
越往中心,池水阻力越大,那股吸扯灵魂的力量越强,我感到头晕目眩,心口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与池水呼应!
不能停!我咬破舌尖,用剧痛保持清醒,拼命下潜!
池心下方,果然如那女子所,有一个微微隆起的鼓包,被无数粗大血红的莲根缠绕保护着,鼓包表面有九个微微凹陷的孔窍,排列成诡异的图案,像一张扭曲的人脸!
那就是血莲魔种!
我掏出锁魂钉,狠狠朝着其中一个孔窍刺去!
钉子刺入的瞬间,魔种猛地一颤,整个血莲池剧烈翻腾起来,池底的白骨相互碰撞,发出“咔啦咔啦”的瘆人响声,所有血莲同时发出尖锐的嘶鸣,花瓣疯狂开合!
一股暴戾无比的意识顺着钉子冲入我的脑海,充满了毁灭和贪婪,想要吞噬我的神智!
我死死握住钉子,用尽全身力气,一下,两下,三下……将钉子一寸寸钉入!
每钉入一分,魔种的挣扎就剧烈一分,池水的翻腾就凶猛一分,我的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疼!
钉到第七窍时,我已经七窍流血,视线模糊,全凭一股求生意志支撑!
就在我要钉第八窍时,一声怒极的咆哮从池边传来:“楚红袖!你找死!”
独孤煞来了!他浑身血气缭绕,双目赤红,显然被惊动了功法,状若疯魔,凌空一掌朝池中拍来!
血池炸开一道巨浪,我被打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池边岩石上,肋骨断了几根,口中鲜血狂喷!
手中的锁魂钉,还差最后两窍!
独孤煞跃入池中,踏着白骨,一步步走来,面容扭曲:“贱人!竟敢毁我魔种!我要将你炼成最低贱的花肥,永世不得超生!”
他伸手抓来,五指如钩,带着腥风!
我知道,再不完成,就彻底完了!
我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将锁魂钉掷向魔种最后两个并排的孔窍,同时,狠狠一拳捶在自己早已滚烫欲裂的心口!
“噗!”一大口蕴含着“莲心”标记的精血喷出,正好淋在飞出的锁魂钉和魔种上!
精血与钉子上的至阴之血融合,化作一道暗红色的血光,精准地射入最后两窍!
“不——!”独孤煞发出凄厉绝望的嚎叫!
魔种猛地膨胀,然后“轰”一声闷响,从内部炸开!
无数黑色的、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汁液和碎裂的肉芽迸溅出来!
整个血莲池瞬间沸腾,池水翻滚如同烧开,所有的血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化为灰烬!
池底的白骨寸寸碎裂,变成惨白的粉末!
独孤煞身上的血气瞬间紊乱,皮肤下疯狂蠕动,他惨叫着,身体像吹气一样膨胀起来,然后“噗噗”数声,炸开无数血洞,黑色的污血和破碎的内脏喷涌而出,他踉跄几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直挺挺向后倒去,沉入翻滚的池水,迅速被吞没,只剩几缕破碎的血袍浮上来!
成了!魔种毁了!
我瘫在池边,浑身剧痛,却感到一阵虚脱般的轻松。
可还没等我喘口气,囚洞方向传来一声长啸,那女子竟真的挣脱了铁链,披头散发,状如厉鬼,疾奔而来,左脸上的黑色莲花烙印此刻鲜红欲滴,仿佛活了过来!
她看也不看池中惨状,径直平正在消散的魔种残骸边,疯狂地抓起那些粘稠的黑色碎肉和汁液,往自己脸上、嘴里塞去!
“哈哈哈!魔种精华!是我的了!爹!你看见了吗!我吞了魔种!我将是新的教主!新的血莲魔尊!”她吞食着污秽,身上散发出与之前独孤煞相似、却更加驳杂混乱的邪气,脸上那朵莲花烙印蔓延开来,爬满半边脸,让她看起来如同恶鬼!
她转过头,猩红的眼睛盯住我,伸出沾满黑汁的手:“楚红袖!你这把刀很好用!现在,把你的‘莲心’也给我吧!助我彻底融合魔种!”
我心头冰凉,驱了虎,来了狼,这女子比独孤煞更疯!
她想吞噬魔种残骸成为新的怪物!
我想逃,却动弹不得。
就在她扑过来的瞬间,异变再生!
那池中尚未完全消散的、独孤煞残留的血气,还有池底无数白骨粉末,以及枯萎血莲的灰烬,受到女子身上魔种残骸的吸引,突然疯狂涌向她,将她层层包裹!
女子发出惊恐的尖叫,拼命挣扎,但那些血污、骨粉、灰烬越缠越紧,与她脸上的莲花烙印,与她刚刚吞下的魔种残骸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共鸣!
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皮肤下鼓起一个个大不一的鼓包,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疯狂钻动!
“不!不要!这不是融合!这是……这是反噬!是万魂噬身!”她终于明白了,声音充满了绝望,“初代教主!你好毒!魔种根本不是力量之源!是囚笼!是收集魂魄、等待复活的囚笼!”
她的身体膨胀成一个巨大的、由血污、骨粉、碎肉、灰烬胡乱拼凑而成的怪物,勉强保持着人形,却不断有残破的鬼脸在表面浮现、哀嚎、挣扎!
那是我在池底见过的无数骷髅的面容,还有独孤煞扭曲的脸,以及女子自己惊恐万状的脸!
所有被血莲池吞噬的魂魄,所有修炼邪功的反噬,在这一刻,因为魔种被毁、平衡打破而彻底爆发,全部汇聚到了这个试图吞噬魔种残骸的宿主身上!
怪物发出无数重叠的、凄厉无比的惨嚎,挣扎着,蠕动着,最终“轰隆”一声,彻底坍塌,化作一地不断蠕动的、腥臭扑鼻的黑色淤泥,里面隐约可见残骨碎肉和扭曲的鬼脸,慢慢沉入干涸龟裂的池底,只剩下一个深深的、冒着黑气的坑洞。
一切归于死寂。
血莲池废了,独孤煞死了,那女子也完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胃里翻江倒海。
我摇摇晃晃走出后山,发现教中已经乱作一团,血莲池被毁,教主陨落,邪功反噬波及全教,那些修炼了血莲功法的人,轻则功力尽失,重则爆体而亡,或变得疯癫痴呆。
阿莼和少数几个未被完全炼化的“花奴”恢复了神智,围在我身边哭泣。
我成了血莲教名义上唯一的话事人,一个光杆教主夫人。
我下令焚毁了所有邪功典籍,解散了魔教,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一些银钱,让他们各自谋生。
我带着阿莼,离开了这片浸透鲜血的深山。
很多年后,我和阿莼在一个江南镇开了间绣庄,日子平静。
只是每年到了那个日子,心口总会莫名刺痛,梦里偶尔会见到一池血水,和池底无数双向上伸出的白骨之手。
我再也没见过任何与血莲教相关的人和事。
只是听,那十万大山深处,干涸的血莲池遗址,后来长出了一片黑色的、没有任何香气的莲花,方圆十里,鸟兽绝迹。
偶尔有樵夫误入,会听见淤泥深处,传来无数人重叠的、细微的哭泣和嘶吼声。
还有人,月圆之夜,能看到池边有个白影,对着干涸的池底,一遍遍梳头。
不知是独孤煞,是那女子,还是别的什么。
谁知道呢。
列位,这魔窟里的爱恨情仇,血池中的阴谋算计,咱就唠到这儿。
您,这人心啊,有时候是不是比那血池底的魔种,还要邪乎,还要贪得无厌?
夜里走路,可别靠近那看着特别肥沃、却寸草不生的黑土地。
万一脚下一软……
嘿,那底下等着您的,可不是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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